陋室之內,木床之上,慕涼月被人捂住嘴巴,連求救的聲音都喊不出來。
倏地,她聞到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那血腥味兒竟然順著男子的手流進了她的嘴裡,她嗚咽的掙紮起來,那男子乾脆將她壓在了木床之上。
「再動我就殺了你!」
男子的聲音十分低沉,卻又透著無盡的威嚴與氣勢,讓慕涼月瞬間如同一塊僵硬的石頭。
「外面有人在追殺我,只要你不亂喊亂叫,我就放了你。」
慕涼月徹底老實下來,那男子也沒了力氣,逐漸放開慕涼月,渾身是血的倒在她身邊。
慕涼月粗喘了幾口氣,瞥了眼那重傷的男子,突然張口:「來——」
豈料,她的聲音還沒傳出去,一隻大手便鎖住了她的喉嚨。
「看來你真的很想死!」
男子逐漸收緊手掌,眼中遍布冷意。
慕涼月只感覺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眼前也開始產生重影,她胡亂的揮著手腳,一個勁兒的搖頭。
男子將她掙扎的模樣看在眼裡,眼底卻無半分心軟。
忽然,門外傳來幾名男人的說話聲,男子渾身氣息一凜,眼見就要掐死慕涼月,在他股掌之中的女人卻吐出一串並不清晰的話。
「我……我能……救……救你。」
「憑你?」男子鄙夷的嗤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相信你?」
男子雖是這樣說,可手下的力道卻在逐漸變小。
「就憑……這裡……是我家。」
倏然,男子放開了她,轉而在她身邊沉聲說道:「如若你敢出賣我,就是死,我也會拉著你給我陪葬!」
慕涼月趴在床上,重重的咳嗽著,她用手摸了摸已經紅腫的喉嚨,拖著身子走下了床。
她去了柴房,把前兩天拿來洗澡洗衣服的那桶水拎了出來,把水桶里的水倒在地上,不但沖刷掉了地上明顯的血跡,還利用糞便的臭氣掩蓋住男子身上的血腥氣。
本來她打算拿這桶水當做種麥子的肥料,結果現在要浪費在這裡,當真是有點可惜了。
當外面的男人隨著血跡追到這裡時,一腳踢開院門,卻被迎面而來的臭味熏得倒退了兩步。
「大哥,那人真跑進這裡了?」其中一人用袖子掩住口鼻,皺著眉問。
「我沒看見,但是我們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地方,走,進去看看。」領頭的對身後人揮揮手,帶著他們一起進了小院。
房內,慕涼月剛剛把帷幔掛起,重新躺在木板床上,房門便被人踢開了,頓時,她閉上了眼睛。
「大哥,看來那人並不在這裡。」
為首的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身後的人立馬閉上嘴,他則是抬腳往慕涼月的方向走。
這間屋子十分破敗,房裡除了這張木板床,再無可以藏身的地方。他往慕涼月的床底看了眼,再沒有看到人後,他打算離開。可當寒風吹過,一股並不明顯的血腥味兒飄進了他的鼻子裡。
不對,這屋裡,必有受傷之人!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極為兇狠,一雙手伸嚮慕涼月,她卻在這時翻了個身,露出還沒有完全結痂的手臂,那男人立即停下了動作。
原來是這個女人受了傷,是他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