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身後的人比了個手勢,帶著他們走出去繼續追人。
等他們一走,慕涼月立馬睜開眼睛,下了床,從帷幔蓋住的床後把人拖了出來。
她站在男子面前,微微仰起下巴,聲音略帶了幾分沙啞,「我是不是救了你?」
男子眯了眯眼睛,還沒有說話,就昏了過去。
慕涼月頓時慌了手腳,仔細一看,才發現這男子身上有幾處深淺不一的刀口,因著血流不止,他才會陷入昏迷,要是不給他立即止血,只怕他會失血過多而亡。
哼,算他運氣好!慕涼月手裡的藥還沒有用完,而她又不想自己住的地方出人命,自然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一大早,梁嬸來跟慕涼月借馬車,慕涼月打著哈欠從房裡走了出來,她把馬車從後院拉了過來,送到了梁嬸面前。
「涼月姑子,你這是昨晚沒睡好怎地?我見你眼圈下烏黑烏黑的。」
慕涼月尷尬的笑了下,「子時我家表哥來看我,我給他收拾了下柴房,折騰了許久才睡。」
「你家表哥來了?」
「突然到來,嚇了我一跳。他也就是來看看我,待不了幾天。」
「呀!」梁嬸忽然瞧見慕涼月通紅通紅的脖頸,「你這脖子怎麼了?」
「老毛病了。」慕涼月用手掩住脖子,「一受涼風就過敏,再加上沒休息好就這樣了。不過不打緊,很快就能消下去,梁嬸不用擔心。」
梁嬸點了點頭,「那我先進城了,等傍晚我來還馬車的時候再瞧瞧你家表哥。」
慕涼月微微一笑,目送著梁嬸離開後,她慢悠悠的走去了柴房。
柴房裡的雜草上,男子伸直了一條腿,另一條腿屈起,一手搭在屈起那條腿的膝蓋上,緩緩抬眸,看向從外走進來的女子。
他的目光極為深邃,像是一汪亘古寒潭,映得慕涼月渾身泛冷。
她蹲下身,驚訝於男子俊美無儔的容貌和傲然逼人的氣勢,但不過片刻,便用正常的目光看著他。
「方才我和梁嬸的話你都聽到了?」
男子沒有說話。
她盤起雙腿,坐在男子面前,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脖頸,「看到了嗎?你的傑作。」
「所以呢?」男子打量著她,目光中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
「我還救了你,不但替你騙走那些人,還為你止了血包紮了傷口,所以你是不是應該有點報恩的覺悟?」
「嗤!」男子毫不以為然,挑起劍眉,「我何時要你救我了?」
「你這人……過河拆橋是不是?」
男子低下頭,輕輕扯起嘴角,嘴角的笑容彎起一抹諷刺的弧度。
「若是如此,又當如何?」
「別忘了你現在還在被人追殺,如果我把你交出去,就憑你這一身傷,肯定跑不了。」
「你敢威脅我?」
說罷,男子再次抬起手,欲抓嚮慕涼月的脖子。
這一次,慕涼月反而把自己的脖子送了上去,「給你,正好讓我看看何謂恩將仇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