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蓮趕緊護在自己的娘親面前,可憐兮兮地求情,「我娘只是心疼弟弟,沒有衝撞姐姐的意思,還望姐姐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我娘一般見識,我娘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教導丫鬟性子強橫,她是從宮裡出來的,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那李心蓮眼睛一轉就知道是什麼意思,這種敷衍的詞兒也敢拿來敷衍她?真當她是紙糊了的!
「管你敢不敢,郡主既然讓奴婢來教導各位王府內的規矩和禮儀,奴婢就不能愧對了郡主的吩咐。李小姐,你若不讓開,當心奴婢讓人連你一塊打!這規矩上說的清清楚楚,你若不想挨皮肉之苦,最好離遠點。」
李心蓮渾身抖了下,不忍的看向柳春水,「娘……」
柳春水害怕的顫著身子,仍是大聲質問著:「我是王妃娘娘的遠親,你這個惡僕竟敢欺壓主子,等我告訴王妃娘娘,有你好受的!」
柳春水拿出在村子裡那潑婦罵街的架勢,以為那教導丫鬟會怕,豈料她只是不屑地抖了抖嘴角,輕飄飄地說了句,「你算哪門子的主子?王府里的主子只有兩位,一位是王妃娘娘,另一位便是清河郡主。」
柳春水這一家子不要臉的程度她也見識到了,這種人如果不給點顏色看,還真敢上房揭瓦,拿自個兒當成王府的主子。
教導丫鬟對下面的小廝招招手,聲音又低又冷,「來人,把柳夫人拖下去,依照規矩處置!」
「是!」
守在外面的小廝絲毫不把李心蓮和李成年的哭喊放在心上,直接就把柳春水給拉出去了。
外面早早備好了板凳,他們將柳春水綁在凳子上,叫她趴在那裡,揚起木棍,十個板子一個也不少。
柳春水宛若殺豬一樣嚎叫了一聲就暈過去了,那十個板子落在她身上,把她的屁股打開了花。
李心蓮連忙跑了出來,趴在已經昏厥的柳春水身上,哭著說什麼早知道這樣,打死也不來王府投奔的話。
旁邊的小廝不屑地撇撇嘴角,完全不相信李心蓮這種鬼話。
她們都知道有個在京里當王妃的親戚,又怎麼可能捨得不來過吃穿不愁的日子?
那李成年在院子裡哭暈了過去,教導丫鬟看都懶得再他一眼,只留了句明日再繼續,便扭著腰離開了。
一群人離開小院,李心蓮紅著眼睛一會兒照顧娘親,一會兒照顧弟弟。
她剛來王府,便吃了這樣的苦頭,難怪人人都想爭做有權有勢的人家,能夠呼風喚雨,她也眼饞。
臨睡前,有人把西廂房那邊發生的事兒傳到了慕涼月的院子裡,她躺在床上,手裡還捏著一本書,挑眉一笑,「李心蓮就沒鬧起來?」
雪芽掩唇搖搖頭,「可能是害怕被趕出府去,一個人在那裡哭了大半個時辰,愣是一句話也不敢說。」
慕涼月點了下頭,「繼續派人看著西廂房,有這樣的親戚在,我總是不放心。」
「奴婢明白。」
慕涼月放下手裡的書,雪芽便把屋子裡的燭火給熄了,靜悄悄地退出去。
這夜,慕涼月難以入睡,她翻了幾個身,最後好不容易睡著了,還被人來通知,柳春水受了十個板子後高燒不退,現下西廂房那邊亂作一團,要她出來主持大局。
柳宛心自從受了傷,身子骨便落下了病根,她每日起得很晚,從睡下後也不能有人打攪,不然一整天都是病懨懨的。管家不敢去打攪王妃,只好來請慕涼月前去看看。
慕涼月睜開眼睛,極度不情願的從床上坐起身。
雪芽聽到房間裡的動靜,連忙推門進來伺候她洗漱。
「郡主,您說要不要找個大夫給那個柳夫人看看?」
「還沒找大夫?」慕涼月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聽雪芽這樣說,眉頭一緊,「那不得燒出人命?讓管家迅速找個大夫去給柳夫人看看。」
管家在外面聽到了這話,趕忙吩咐身邊的小廝去辦。
如果不是李心蓮天沒亮就哭著喊著來求他,他都不想理會這事兒。府里人哪有能看得上柳春水一家作為的?也就是王妃娘娘好心,不嫌棄她們出身低,還收留了她們,結果她們那麼不知好歹,受些教訓也是應該的。
等慕涼月從房裡出來,已經過了一刻鐘了,管家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郡主,老奴也是沒辦法,才把您給喊醒了,您可千萬別怪老奴,李小姐哭半天了,您跟老奴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