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黎南謹仍然擺出一副假意關懷的模樣,黎傾琰這回算是被徹底惹怒了,「銘王此言未免也太過狂妄了吧?琉光郡主一無痴傻,二無頑疾,人家一個正值妙齡的女子,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一個連面都沒見過幾次,還年近而立尚無娶親的男子?」
快到而立之年還尚未有任何妻室,這一點若是擱在平常倒也沒什麼,人們頂多會認為黎南謹是個不看著兒女情長,以雄圖霸業為首要之人,可這些話在此刻說出來,不得不使人會浮想聯翩了。
黎南謹被黎傾琰一再的連番挑釁,弄得氣血翻湧,雙目赤紅,這架勢明顯是真的給激怒了,「你非要講話說道這般地步,才肯罷休嗎?」
黎傾琰無視著黎南謹的問話,而是徑直走到楚琉光身邊,「外人都道這銘王府是個雅致秀麗的地方,本世子倒感覺這裡污穢不堪。」
楚琉光抬眸望著黎傾琰邪魅俊朗的面容,從他那閃爍著耀眼光亮的黑瞳深處,讀到了只屬於自己的無盡溫柔。
「嗯...本郡主也是這樣想的。」楚琉光贊同的笑道。
「那我們走吧,我送你光兒回府,或者一同再去如意閣重新挑選個新的定情信物?」
楚琉光不喜的否定了黎傾琰後面的提議,「還是回楚府吧,那種東西也不重要,反正真正的信物我們早已交換過了。」
之所以又弄出個白玉同心鎖是定情信物的說法,全是黎傾琰為了擺平今日之事虛構出來的,既是不相干的東西,楚琉光又何必在意什麼?
「光兒說得對,的確應當是送你回楚府,省的有些人因著惱怒成羞,再做出什麼圖謀不軌,傷天害理的事來。」
說話間,二人並排走出前院,直至到了前院的大門口時,楚琉光忽然停下了腳步,伸手牽住了黎傾琰,回眸看向身後呆愣的眾人,嫣然一笑。
「倒是忘了跟銘王告退辭行了呢,琉光是個恩怨的,定然會牢記銘王今日的款待,眼下琉光與世子就不久留了,告辭...」一語完畢,二人挽手絕塵而去。
黎冰晗見他們離開了,也不打算在逗留下去,轉了身子對著黎南謹一福身道:「晗兒猛然想起來府上還有些事,便先告退了。」
也沒等黎南謹給出回應,黎冰晗就乾淨利落的一路小跑,朝著門外的那兩道身影追去。
這一舉動,無疑是表明了黎冰晗的立場。
黎南謹緊握著拳頭,站在原地,他的大婚竟然變得如此,這對於愛惜顏面的黎南謹來說,得是何等的恥辱?他怒火中燒的瞪著三人離去的院門,在心中暗暗發誓,從今以後他黎南謹再也不會對他們有絲毫的手軟。
這好端端的喜宴,最後鬧成了這番模樣,其餘的眾人都有些尷尬,但他們可沒有楚琉光他們的膽量和地位,自知惹不起這位銘王,只得一個個的強顏歡笑,挨到了喜宴的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