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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奔進來的人正好聽聞她驚恐悽厲難掩顫意的尖叫聲,再望見她滿臉恐懼慘白的面容,人人都忍不住抬頭不約而同的瞄了眼她身後半掩的房門,然後齊齊一激靈打了個寒顫。
頓時,人人面色駭然,驚懼掉頭。
可此刻葉靈兒還手軟腳軟的倚在丫環身上,其他人就算害怕也不敢獨自往外逃。
於是,驚駭之後,其他人低頭垂眸破著頭皮又爭先恐後的湧向葉靈兒,想要趕緊扶著她出了這恐怖的地方。
然而,在這爭著去扶葉靈兒的時候,有人再畏懼害怕也不可避免的眼角瞄到半掩的房門,可這一瞄,那人當即驚呆了。
房門無人自開,還是大開。此刻眼角所瞄見,除了奢麗的裝飾,裡面連半個人影也無。
哦不,應該說是連半個鬼影也無,剛才她們驚恐所見,就像一場夢一樣,或者是集體產生的幻覺看花眼。
「啊……」有人驚恐難禁的,也突然哆嗦著尖叫起來。
葉靈兒被嚇得心裡急得發狠,兩眼一翻,這下真正的暈了過去。
待她重新再醒過來之後,堅決的死活不肯再搬回那個院子去住,而且,不顧嚴或時苦勸還是哄騙,她都執意要請道士來嚴府大做法事。
嚴夫人聽聞她院子白天鬧鬼的事,心裡也覺得毛毛的害怕得厲害。所以,打心底她是第一次破天荒的同意葉靈兒請道士回來做法事。但她與葉靈兒一向面與口都不和慣了,見葉靈兒不顧她兒子反對,非要大做法事,還是管不住自己嘴賤不時諷刺葉靈兒兩句才甘心。
葉靈兒心虛得厲害,而且那天直戳雙目的瘮人白手骨隔了好幾天,仿佛還清晰歷歷在目不停的在眼前晃呀晃,竟也反常的破天荒第一次沒和這位專挑刺的婆婆打口水仗。
做完法事之後,葉靈兒就再沒有倒霉的撞見什麼白骨,認為自己花大價錢請回來的道土果然管用,漸漸的便放下心來。
然而,就在此時,外頭悄悄的有慕明月生前隱密記錄下的日記流傳出去。這些日記真實的記錄了她在生時,葉靈兒如何勾引她的丈夫嚴或時,兩人又是瞞著她如何不停變換地方常常幽會。
除了這些私密詳盡記錄的日記流傳出去之外,嚴府的少夫人曾請道士回府大肆做法事這事,也在下人多口碎嘴中無意悄悄流傳出去。
葉靈兒與她的婢女曾經都在大白天親眼撞鬼的事,隨著這法事之說流傳出去,自然也一併掩不住了。
偏偏葉靈兒天天呆在嚴府裡面養胎,嚴或時為令她安心,嚴禁任何下人在她面前亂嚼舌根,就連他自己的老娘也懇懇切切的告誡了一番。
一時間,外面流言滿京城飛,反倒嚴府因為嚴或時的把控而像一方樂土一樣,短暫的保持著平靜祥和。
葉靈兒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每日心安理得的過她快活日子。
可葉靈兒這人從小就驕縱任性慣了,做了孕婦之後,脾氣更加倔強蠻橫。按說她已經懷孕幾個月這樣重的身子,就該留在家裡好好養胎才對。
但她這人素來愛熱鬧,收到昔日親近的玩伴發來貼子邀她參加小型宴會,她偏偏就不聽勸堅持非要去不可。
嚴或時拗不過她,最後只能勉強同意讓她去參加。
然而在宴會上,誰也沒料到,大家熱熱鬧鬧在花園裡閒話家常的時候,與旁人聊得正起勁的葉靈兒,會因為隨意的張望了一眼前面,就突然受驚嚇的大叫了起來,「站住,慕明月你給我站住。」
其餘人皆被她這厲言疾色的大叫驚得呆了呆,待反應過來她剛剛喊了誰的名字之後,皆一副駭然複雜如見鬼的表情齊齊轉目望她。
葉靈兒卻似渾然不覺四周怪異目光一樣,瘋了似的不顧丫環勸阻,還掙脫丫環攙扶,直接奔著前面曲徑通幽處追過去。
她一邊追嘴裡還一邊厲聲喊道,「慕明月,你給我站住,不管是你人是鬼,我都不怕你。你不過一個庶出的賤人而已,別以為裝神扮鬼就能嚇到我,告訴你,我葉靈兒不怕你。」
大家見她說得確有其事,又齊齊驚疑不定的往她奔去的方向望去,可那處除了庭院美景之外,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哪來的什麼慕明月?
當然,這些人絕對不會知道,就在剛才,葉靈兒那隨意一望的時候,是真的看見一道與慕明月神似的背影在附近徘徊。
不過眼前,她們所見除了朗朗青天朵朵白雲之外,就是葉靈兒帶著笨重的身子,一面跌跌撞撞往前奔,一面悽厲的怒聲亂叫亂喊著,「慕明月,你給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