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雲都開始,關於血疫的解決方法,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迅速傳遍了四面八方。
幾日後,嵐城之內。
隨著死去的人們越來越多,短短几日,活下來的百姓便連一千五百都不到了。
為了能更好的照顧那些百姓,所有受了傷的,都被安頓到了城主府上,將各個屋子都擠的滿滿的。
那幾日,涼音可謂是沒日沒夜的忙了許久,大概是對解毒無望了,府里的氣氛也越來越發的詭異,每時每刻,都能瞧見一些淚流滿面的百姓。
就在其中的一間屋子裡,涼音靜靜的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睡熟了的身影,臉色凝重非常。
她的身旁,是滿臉淚痕的江竹,望著床上的小貝,她淚眼婆娑。
「娘娘,真的找不到解藥了嗎?已經過了這麼多日了,民婦都不敢讓她下床走上一步。」
說著,她哽哽咽咽,「這樣的日子還需要過多久?小貝她,又還能再撐多久?」
涼音垂了垂眸,「我已深查過了,這血疫根本就不是毒,只是我們不知道該如何稱呼它罷了,應該是某種東西的血引起的,想解清此毒,最根本的,還得從血上查起,只是我還是理不清,到底是什麼東西的血,能有如此厲害的毒勁。」
說著,她緩緩起身,「如今我能做的,就是在找到法子之前,讓大夥多撐一會兒,這幾日,我研究了許久,心裡頭便一直在想,到底有什麼法子,能讓人的情緒,動作,包括一切的活動都降到最低,後而第一個閃現出來的念頭,就是睡覺。」
「但是沒有人能一連睡個十幾天都沒事的,就算有藥給他們吃了,讓他們一直睡,但是睡的久了,沒吃東西怎麼辦?」
頓了頓,她又意味深長的望向了江竹,「所以我便研究出了這種藥,可以讓人睡去,又能代替食物不讓人的身體衰竭下去,若能一直睡著,大概便能堅持的更久一點兒了吧?」
江竹哽哽咽咽,「這樣真的可以嗎?只要一直睡著,就能堅持到解藥出現嗎?吃了解藥,她醒之後,就會是原來活蹦亂跳的模子了嗎?」
涼音垂了垂眸,「大概吧。」
說完她便轉身走了出去,「如今我能做的,就是讓大家能多撐一會兒,這段時日你便多多陪在她身邊吧。」
聽著她的話語,江竹的眸里不由含滿了擔心,擔心之中,又帶著一絲絲的無能為力。
卻是涼音剛一出門,便瞧見一個迎面走來的身影,她的腳步一頓,忽兒有些心酸之感。
而洛瀟然則是微微揚了揚唇,「阿音,為夫親手做了一些吃的,聽聞近日你都沒有好好休息,為夫也不知該如何勸你,不如一起吃個晚膳吧?」
涼音的眸里閃過絲絲不自然,這幾日來,自己每天都在忙著藥物的種種,不是閉目養神,就是穿梭在各個屋子。
大概是不知道如何面對他吧。
那日他失望的眼神,那略帶受傷的模樣,著實讓自己好生難受。
心裡酸溜溜的,不想看到,也不敢看到。
因為自己確實做了錯事。
而他也忙的不行,除了晚上還會回屋休息,平時也瞧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