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點困,但是還能撐住。」徐習遠柔聲說道。
「那傷口痛不痛?」明慧又問道。
徐習遠輕輕搖頭。「以後困了就睡,不要硬撐著,不然……」明慧目光看著被火把照得通亮的甬道,握著徐習遠的手就不自覺地收緊,「不然,你身上的毒,會提前發作。」
徐習遠只覺得自己手心裡的那隻小手,一下冰涼透骨。
徐習遠手緊了緊,扭頭,「好,下次不會了,不過有什麼事你跟我說,這宮裡的人與事,我比你了解。」
「嗯。」明慧點頭。
出了監牢青木就一閃,不見了身影。
外面的陽光,讓明慧與徐習遠都有一瞬間的不適應。
上軟轎之前,明慧瞅著臉色蒼白的豆蔻與一臉平靜的冰片,問道,「豆蔻,要不要緊?」
「郡主放心,奴婢沒事。」豆蔻倚著冰片,看向明慧忙回道。
明慧見她臉色雖蒼白,眼睛還算平和,也就放心了。
瑞王?
明慧坐在轎子裡,眉頭擰得緊緊的。
當初與皇帝表舅爭儲最大的對手。
不是死了嗎?
怎麼這麼多年了,還有死士說是他瑞王的人?
不過,明慧卻是很肯定的,南江府的那事姑且不論,公主府的事,瑞王卻是很有可能,當年若不是外祖母的幫襯,那今日坐在龍椅上的人就是瑞王。
所以,瑞王定是恨死外祖母與公主府的。
可是,瑞王已經死了這麼二十多年了,難道死而復生?如自己一般重生了?明慧打了一個冷戰。
前面轎子裡的徐習遠也同樣皺著眉頭想著同樣的問題。
他比明慧更了解當年的事,也更清楚,當年在宣文帝爭儲勝利後,瑞王一派是連根都撥了。
難道有漏網之魚?
到了芳菲殿門口,明慧把心思都壓了下去,下了軟轎。
卻見徐習徽站在芳菲殿的門口。
明慧蹙了蹙眉頭,卻見前面徐習遠沒有下轎子。
走了過去,掀開了轎簾,卻見徐習遠安祥地靠著轎子睡著了。
「殿下睡著了。」明慧往後退了一步,對青楊與抬轎子的內侍,說道,「把轎子直接抬進去吧。」
「六皇弟,沒事吧?你們去哪了?我在這裡等你們老半天了。」徐習徽見著明慧根本一個眼色都沒有給,就笑著走了過來,說道。
「五殿下,有事嗎?」明慧囑咐了青楊兩句,這才轉身看向徐習徽問道。
「沒事,就是來看看六皇弟。」徐習徽笑著回道。
「如你所見,他睡著了。」明慧淡笑說道,「那我就先進去了。」
徐習徽嘴角的笑頓了頓,跟著明慧就往裡走。
「五殿下還有事嗎?」明慧走了兩步,轉身回頭,看向徐習徽問道。
徐習徽指著芳菲殿的大門,說道,「我就是想進去看看六皇弟,他的傷重不重?他身上的毒,嚴不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