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時起,向沈含光遞交拜帖的人,絡繹不絕。
沈含光都以養傷為由,一一拒絕了。
只不過,那些文人性子極為固執,就算吃了閉門羹,依舊想方設法的求見,直接求見沈含光這條路不通後,就開始曲線救國,拜訪沈建善。
剛開始沈建善挺高興的,以為這些男人都是為了求娶他沈家女兒,才踏破他家門檻的。後來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些人竟都是為了來買畫。
呵呵,讀得書都白讀了,一個個怎麼都這麼不要臉?
什麼叫做女流之輩。不適合收藏珍品畫作?
即便是如此,那也是他夫人的嫁妝,你們一個個聯起手來,堵在門口索要女人的嫁妝,這成何體統。
因此,這些上門買畫的文人,全都被沈建善給打了出去。
「滾,都給老子滾。當我沈家是菜市場嗎?青蘿蔔白蘿蔔各有所愛,老子有錢,就喜歡支持夫人收藏名畫的愛好,礙到你們了嗎?」
沈府的大門口,沈建善拿著自己心愛的寶劍,舞出了個漂亮的劍花,空氣之中響徹著呼嘯的破風之聲。
沈建善是個標準的世家子弟,他的能力不見得多麼出色,可卻有著家族的庇佑,一生都是順風順水,平日裡除了喝酒逗鳥之外,就喜歡舞劍弄墨,爭取往自己身上貼上個「文武雙全」的偌大標籤。
風流倜儻,文韜武略,放蕩不羈,詩詞歌賦,樣樣精通……這些比較出挑常見的字眼,都是沈建善為之努力塑造的目標。
今日,沈建善又拿出了掛在書房裡的寶劍,站在門口守株待兔了半天,果不其然,有沙包自動送上門來。
沈含光無意間路過,忽而聽到了沈建善暢快的輕喝聲,就知道父親玩的很開懷。
「父親還是這麼任性混帳啊!」沈含光囔囔念叨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語。
不管了,這事畢竟是因她而起,她還是有必要出去看一看的。
想到這裡,沈含光改了方向,自己用手控制著推椅,圓滑的滑了過去,一靠近沈府的大門,沈含光便看到雪地之中,沈建善拿著珠光四射的寶劍,舞的宛如蛟龍,為了今天這一表演,沈建善特意脫下了上朝的朝服。轉而換了一襲白衣,純白的寬袖舞的翩若驚鴻,英姿勃勃的身影,挽劍花的時候,折射出了一道寒芒,瞧著似乎挺像那麼一回事的。
然而,真正殺過人的沈含光,卻非常清楚,這一套劍法也就看著好看,實則沒有一絲殺傷力,只見那些上門買畫的文人,苦著臉躲在了角落裡。生怕沈大人一個激動,劃了他們一刀,那多犯不上啊!
呵,花架子,頂多嚇唬一下這些手無寸鐵之力的文人……
「沈大小姐出來了。」
沈含光剛一露面,那幾個文人霎時眼睛一亮,手裡捧著銀兩,蠢蠢欲動。
沈建善收了劍。一派的高人風範。
只可惜,這種優雅的架勢,在眾人面前還沒有維持幾秒鐘,他手中收起的寶劍,眨眼間,就被沈含光給奪了去。
誰也沒有看清沈含光的動作,前一秒她端坐在推椅上,下一秒一個漂亮的漂移輪滑,她的手裡就多出了一根寶劍,寶劍也不是花架子,確實是開了刃的冷兵器。
沈含光握著劍柄,輕描淡寫的甩了甩。對著角落裡的文人們,咧嘴一笑,一排排潔白的牙齒,讓人憑空間感到了一絲絲不壞好意。
「想要買畫?簡單。只要你們能從我手裡過了三招,所有名畫,任君挑選。」話音剛落,沈含光還伸出白皙修長的指尖。在他們驚疑的視線下,彈了一下劍刃。
「嗡——」
實質化的殺氣,鋪面而來。
那三個抱團的文人,齊齊的打了個寒蟬,竟沒有一個人敢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