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一個匈奴人竟然還學會拽文嚼字了,說的這般有文化,是在瞧不起誰呢?
事實上,不止沈含光皺起了眉頭,在場有不少人都甚感心中不痛快,一瞬間就被匈奴人給膈應噁心到了。我大蕭王朝的文化,豈能是一個小小的匈奴人就能學會的東西?呵,肚子有點墨水,就敢如此造次,當真是毫無禮節,無愧於荒蠻之人。
沈媚兒心裡的想法就簡單多了。她倒不是主張為國為民的憤青人士,主要還是這匈奴人來的恰到好處,剛想要打臉的人,就有人自動送上了這麼一張大臉。簡直就是睡覺打瞌睡的時候,有人送上枕頭,那個感覺是一樣一樣的。
更別提,所有人都對這個匈奴人格外的有意見,她若是幫著教訓了他,豈不是大快人心?
因此,十面埋伏的琴聲並沒有因為匈奴人的到來而停頓,反而越加的急促上頭。一個流暢的滑音,沈含光舞著劍,在半空中來了個大側翻,絕妙的上乘輕功,讓她的身影猶如輕燕一般,輕巧靈活到不可思議,饒是不懂武功的外人看來,都連連驚嘆。
「好,好武藝!」有武將率先大喝了一聲,雙眼看著沈含光無形中放著光。
他們這些武將,在文臣的心裡,就是個大老粗,按理說他們的到來,只是用來充數,或者讓匈奴人見識一下,他大蕭王朝真正的男兒,他們對於女兒家琴棋書畫這些才藝表演,沒有一絲觀賞的心情。
然而,沈含光卻給他們真正的上了一課,這女兒家的才藝,也可以這般氣概怒張,驚才絕艷,妥妥的讓男兒在她的面前都因此失色。
如此巾幗不讓鬚眉之姿態,怎能不讓他們動容呢?
有了武將們的支持擁立。誰人都知道,這沈含光表演的劍舞,絕非花架子,這並非是所謂的雜技表演,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輕功水上飄啊!
「含光這孩子,什麼時候習了武?」沈老夫人神情微微帶了一抹驚詫之色,抬起威赫的眼帘,看向了一旁的顧氏。
事實上,顧氏也很懵逼,她其實也不知道自家女兒如此多才多藝,竟然不動聲色之間,習得了一身的好武藝。
甭說沈含光舞的這劍殺傷力如何。主要還是她那本該拿著畫筆的手,換上了殺氣騰騰的寶劍,竟是毫無違和之感,仿佛沈含光就是這樣的女子,除了那張令人黯然失色的漂亮臉蛋之外,還有著一身驚才絕艷的武藝。
這樣的女子,本不該出現在宮閣之中,她應該是位英姿勃勃的俠女,為天下執劍走天涯。
「我也不太清楚。」顧氏臉色有些尷尬,第一次覺得自己這個做母親的,有些太不負責任了。
「孩子大了,不由娘啊!」沈老夫人不知怎的。嘴裡就這樣冒出了這樣的感慨。
顧氏抬眼看了一眼沈老夫人,莫名的覺得沈老婦人她好像知道了什麼事情,一舉一動之間都是意味深長的味道。
她這是忽略了什麼事情了嗎?
驀然間,顧氏瞄向了皇后娘娘和蕭帝,再看一眼匈奴人,頓時恍然大悟。
錯了,錯了,她的含光。不該這般出色。
她真是昏了頭,怎麼任由她的含光,在這百花宴之上胡鬧呢?
沈媚兒那孩子,想要往上沖,就由著她去好了,憑啥要帶著她的含光,一起去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