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顧氏不禁捏了捏手裡的手帕,看著還在舞劍的沈含光,目光中充滿著悔恨和擔憂。
沈含光不知自家母親的心情,事實上她既然敢冒出頭來,就不怕蕭帝在她的婚事上做文章。早在她襲得含光郡主的封號,她就知曉了蕭帝的險惡用心。
畢竟,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匈奴人來此的目的。上輩子只有蕭清越一個適齡公主和親匈奴,而這輩子命運軌跡發生改變的同時,也將長毛直直的指向了她。
只要不是蠢的,都可以猜測到。她這個含光郡主,到底是為何而封?
因此,毫不客氣的說,即便今天她躲過了進獻才藝一事,也是逃不過蕭帝的籌謀。
她沈含光自認從不是怕事的人,對方都向她發出挑戰的信號了,她又怎能讓人失望呢?
不止不能讓人失望,她還要讓他們產生惜才之心,篤定的認為將她這位含光郡主犧牲送給匈奴,絕對是個虧本的買賣,只要做這筆買賣的人,有了心疼的意思,就是她的勝利。
此時此刻,沈含光嘴角不禁微微揚起一道迷人的弧度,她還準備了一場好戲,給這些人看看。權當是為她的勝利,提前舉行一次慶功禮了。
沈媚兒彈奏十面埋伏,彈的那個暢快淋漓啊!
可惜,她似乎忘記了,她身上那些小毛病,這一暢快淋漓,她身上的臭味隨之飄散而來。
沈含光也跳的很是愉悅,她是香汗飄飄。沈媚兒則是臭汗唧唧,姐妹倆這麼一對比下,立見高下。
霎時,一股股令人作嘔的狐臭味兒,瞬間侵入了整個大殿內,讓人忍不住乾嘔了起來。
「嘔——」
挖槽!
這是什麼味道?
好上頭啊!
所有人都在下意識的尋覓著這股臭味,沈含光悠閒的甩著劍花,一臉的無動於衷,很快的,心虛的不敢抬頭的沈媚兒,入了他們的視線之中。
無需上面的人吩咐,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就手腳麻利的把門窗打開驅散味道,只是沈媚兒這個發散源頭還在這裡,致使這令人作嘔的臭味來的快,去的慢,好半響也沒見大殿內味道轉輕,反而越加的入味了。
「都說蕭國盛產絕世美人,可這美人味道也太沖鼻了吧?比我們的牛羊的屎尿還要騷臭啊!」匈奴使者捂著自己的鼻子,用那蹩腳的聲音,開始冷嘲熱諷了起來。
眼見著所有人都嫌棄厭惡的望向自己,沈媚兒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都怪她太得意忘形,彈的過於孟浪,才讓身上出了臭汗。
這下好了,她確實出名了,只是出名的源頭,和她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