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沈含光這看似圓滿的解釋,蕭熒惑不禁露出狐疑的神情,話說不是他不信任這丫頭,主要是最近這丫頭太膨脹了,無論出了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想到的人竟都不是他,有了姬羽橋這個前鑒在,他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主?
沈含光悄然屏住了呼吸,抵抗著蕭熒惑過於求知慾望的眼神,平時沒見自己怎麼心虛,卻在這男人的面前露了怯。
在這樣的修羅場之下,高陽非常識相的坐到窗戶邊的角落裡。儘量減小自己的存在感,天知道他有多冤枉,明明就只是打個招呼而已,怎麼就莫名其妙結了仇呢?
果然。再不近女色的男人,也都是醋罈子,吃起飛醋來,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哎呀,都傻站著幹什麼,今兒本郡主請客,你們兩位都放開了吃。」沈含光展顏一笑,故意熱情大方的張籠了起來。早知道她出門就穿一身男裝出來了,既方便又不至於讓人極度尷尬,自然而然的就能融入兩個男人的氣氛當中。
只不過,這個時候後悔,已然無濟於事,倒不如做個表率,消散一下氣氛中的緊緻窒息感。
蕭熒惑沉著臉沒有動彈,沈含光乾脆伸手,拽住他的衣袖,把人硬是扯進了餐位上,頂著蕭熒惑余怒未散的審視眼神,高陽畏縮在角落中瑟瑟發抖,像極了一隻待宰的小羔羊。
「額,我可以點菜了嗎?」高陽乾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當然,隨意點,本郡主和世子殿下平日裡私交不錯,既是世子殿下的好友,便是本郡主的好友,小侯爺大可不必客氣。」沈含光嘴角勾勒著一抹迷人的笑意,顯得格外的落落大方。
高陽:「……」
可不私交不錯,沒看到你男人那殺人般的眼神嗎?饒是他都習慣蕭熒惑的冷感,也被這股子煞氣逼的痛苦哀嚎。
您可別跟我稱兄道弟了,我不配。我不配啊!
在高陽痛哭流涕,心都在流血的時候,沈含光已經坐在了兩人的中間,隨即而安的叫來了店小二,開始了點菜事宜。
蕭熒惑的口味她一點都不陌生,上輩子她呆在鎮南王府當舞姬的時候,可是經常侍奉蕭熒惑吃飯,他喜好酸口辣口,這是他在南荒鎮守邊疆的時候,養出來的口味,和京城人士喜甜截然不同。
因此,旁人可以不知情。她卻不可以,更何況,她此次請客,本就是為了安撫他而來,自然不能在他的面前掉鏈子。
「來,要爆辣的水煮魚,乾鍋土豆片,麻辣豬蹄,尖椒炒魷魚……」每一道菜都是蕭熒惑最喜歡的,沒當沈含光說出一道菜,就宛如手持著板磚一樣,啪嘰啪嘰的往高陽頭上拍去。
一次比一次重擊。把高陽拍到暈眩不已,整個人都處於懵逼的狀態。
臥槽!?
這也太邪門了吧?
她是和蕭熒惑私交有多密切啊?連蕭熒惑最愛吃的菜都手到擒來,這都已經熟悉到了這個份上嗎?
「哈哈,含光郡主可真會點菜啊!」高陽瞪圓著眼眸,尷尬不失笑意的道。
沈含光沒有聽出高陽的言外之意,而是態度相當平和的點了點頭,穩如泰山,坐姿紋風不動。穩的一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