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沈含光穿著一身晦氣的綠色套裝回來,本來就沒想和沈流光糾纏的,是沈流光自己手賤,偏要碰她那麼幾下子,一碰就著了道。
這種事情都是沈流光自己倒霉,怎麼能賴到她身上呢?
沈含光滿臉的委屈,一副欲語還休的病弱美人姿態,讓滿院子的人都為之垂憐心疼,漸漸地,站在院子大門口潑黑狗血的幾個人,也察覺到了自己惹了眾怒。自動自發的收斂了自己的行為,抱著木桶躲到了桂嬤嬤的身後,祈求著庇佑。
「怎麼不倒了?就算你給這喪門星再好的臉色,人家也未必領情。該衰你,照樣衰。」桂嬤嬤板著尖酸刻薄的嘴臉,徐徐的掃了一眼沈含光,指桑罵槐的道。
哭哭哭,有什麼可委屈的?
真正委屈的人,應該是姑小姐才對,老夫人捧在手心裡寵愛了這麼多年,何時受過這等苦楚?
一想到姑小姐那一身冒著可疑囊水的毒瘡。桂嬤嬤就心疼的要命,逼不得已之下,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只能先綁住姑小姐的手腳,以免她用手去抓破毒瘡,烙了一身的疤。
沈含光知道這桂嬤嬤在為自己主子打抱不平,也沒有過多的為難她,相反還好聲好氣的道,「姑姑的情況很嚴重嗎?剛好,最近隨著世子殿下見識了一下外面的風情,教了我不少奇異的方子,我來調配一些藥粉,也許能緩解一下姑姑的痛苦。」
沈含光喜歡在屋裡擺弄一些藥粉的獨特愛好,已然是眾人皆知的,就連毀了容的臉蛋,都被挽救了回來,恰恰證明了沈含光調配藥粉的能力到底有多麼的卓越。
如今之際,請來的郎中都對沈流光的病情束手無策,五花大綁捆綁在床上的沈流光,總是覺得身上很癢,紅著眼睛要去抓,整個人都好似瘋了一樣,沈老夫人看了一眼,就心疼的直掉眼淚。
因此。沈含光自告奮勇的接了這一爛攤子,桂嬤嬤巴不得她立刻跟著自己走,快點給姑小姐診治好了。
「那就拜託大姑娘了。」桂嬤嬤直勾勾的盯著沈含光的一舉一動,見沈含光麻溜的提上了自己的藥箱,連梳洗打扮都顧不得,就披著雪白的狐襲,穿上了鞋走出了匿光園。
很好,是個有眼力見的,知道什麼事情才是她至關緊要的,大姑娘能有這份心,委實是難得。
難不成她們冤枉了大姑娘?其實,姑小姐身上的毒瘡。和大小姐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看大姑娘那等瞭然於心的神情,頗有一種心知肚明的味道,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調配藥粉的能力太過自信,沈含光此舉怎麼看都像是做賊喊捉賊,從某種程度上而言,沈含光辦事越麻利,便越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啥好心。
事實上,沒有哪個人,會比她沈含光更熟悉醉玲瓏這個毒,如今辛五還名聲未顯。所有人都對醉玲瓏一無所知,毫不客氣的說,只有她出馬,才能解了沈流光的痛苦。
「含光給祖母請安。」沈含光站在門檻處福身,低眉順眼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