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再次醒來後,才發現她靠著樹身,面前是白敬亭拿著一隻兔子正在烤著。
他說道:「餓了吧?你手邊有水,再等等便能吃了。」
林安點頭,眼睛一動不動看著火上烤得出油的兔子,心不在焉道:「我們還有幾日到西北?」
白敬亭看著她吞口水的模樣,心下好笑,緩緩答她:「若是按這個腳程,怕是還要兩三天。」
林安點點頭,眼神隨著他手裡的兔子動來動去。
白敬亭見她如此,笑道:「你要不要喝口水?收一下你涎著口水的模樣。」
林安也覺得好笑,裝模作樣指使著他:「小二,快把我烤肉烤好,不然爺不給錢了。」
白敬亭從前不覺得她說爺有什麼,只是如今知曉了她女子的身份,這樣一聽倒是忍俊不禁,只是他並非那種會說笑的性子,只是翻著手裡的烤兔,臉上的笑意反倒沒下去過。
如此也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好了。兩人都是這樣想,不然即便將此事捅出去,也是壞事罷了。
烤兔隨著香味的瀰漫,漸漸變熟。
咬在嘴裡其實沒什麼味道,但兩人都飢腸轆轆,即便沒有味道,也吃得肚子撐起來。
……
過了三日,兩人終於回到了營中,當著所有人的面,白敬亭不再抱林安下馬,免得別人看出端倪。
林安一回到營中,便被吳端叫了去。待她見到了吳端,卻沒說什麼事情,只是吳端看著她面無血色的模樣,沉吟了半響,給了她一瓶上好的金創藥便讓她回去了。
但即便如此,林安還是看到了營帳中有一個生面孔。
她心下不可置信,但是不得不否認的是,那人眉眼同太子有五分相似。
林安不想懷疑太多,但那人卻是是她頭一回見,面孔又總在她面前晃來晃去,以至於她有些走神,差點撞到了正出門的白敬亭。
被他一把扶住,放開後才溫聲問道:「怎麼魂不守舍的模樣?」
林安想了想,跟他一同進了營帳,才小聲說道:「我在將軍那裡見到了一個人,模樣長得同太子有五六分相似。只是看起來有些呆愣寡言,不似太子那般讓人如沐春風。」
白敬亭聽這話反而笑了,溫聲道:「你留心這些幹什麼?」
林安一副不堪其擾的模樣:「我也不知道,總是心裡有些不安。」
他想了想,說:「或許是哪位皇子私下來探望將軍罷。」
林安聽著他不想多談的語氣,也不同他說這事了,轉移話風道:「我方才得了將軍給的金創藥,你等會兒幫我把藥上了吧。」之所以讓他幫忙,是因為她手臂上也有傷,只是沒有胸口那裡那麼駭人。
但林安雖然轉移了話風,心裡卻還是想這件事情。如果真是哪位皇子來探望,那又有什麼目的?再說了,無論是不是,只要朱巡看到了,難道不會報給王從景?那將軍不就危險至極?
但無論她怎麼想,她也無法知曉朱巡的想法,反而還暗暗擔憂朱巡反而要她將這件事情告知王從景,這才是大麻煩。
但如果真要她報,她也只得裝糊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