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趕著五月的尾巴而來,卻比五月熱了許多,西北那些要訓練的將士也時常經受不住,總是心浮氣躁。
時序順著六月走,六月中旬,林安胸口的刀傷終於好了大半。但讓她抓狂的是,留下來的傷疤猶如一條巨大的蜈蚣,橫在她左臂直到胸膛。但即便她這樣煩惱也沒有什麼法子,只得托福於身體不是留疤的體制,看要多久能讓這疤痕淡一些。
順著這個時候,十五萬大軍也終於從嶺南浩浩蕩蕩而來。
熙正帝要吳端攻下西域,自然軍中將士是越多越好,以至於這段之間又招了三四萬壯士,這其中則有好一些是江湖的綠林好漢,也有一些是被地方官壓迫,不堪其擾跑來投軍的江湖人士。
但軍中一般不會介意江湖上的紛爭,反而希望身懷絕技的江湖人士多一些,好讓軍中傷亡少一些。
反而嶺南來的十五萬將士,有許多人不適應西北生活,連風寒都倒了許多人。吳端心急得嘴巴都起了燎泡,整天在各個營帳中囑咐這個囑咐那個。
但好的是,到了七月,嶺南軍一個多月後終於適應了西北風塵漫天,時冷時熱的天氣。
到了七月,林安的傷也全然好了,只留下一條長長的粉色蜈蚣。
攻打西域,這是所有人心裡有數的事情,連西域前段時間亦察覺到了差異,正招兵買馬打算頑強抵抗。
吳端營中放著整整西北到西域的沙盤,其中多數都是平平的沙丘,唯有接近西域那處,才開始有連綿不絕的山脈。
沙盤上插著紅色小旗,注著哪兒該是進攻之處。
林安等人圍著這沙盤,聽著吳端在上頭指點。
這沙盤輿圖乃是軍中前段時間招募的綠林好漢所作,憑著過硬的身手,就這樣頂著一副漢人的面孔走完了整個西域,還將輿圖畫了出來。
吳端年少時也曾在西域闖蕩,見這輿圖畫的同他年少時所見不過少數不同,便將這輿圖做成了沙盤,以供攻打方便。
此時正好李武開聲愁道:「若是不准,便前功盡棄。」他說這話不無道理,只是現如今西域布防嚴密,怕是很難派人過去打探。
李勇此時開口:「匈奴身邊也有我們的人,只是將輿圖送出來及其危險,怕是很難。」這話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