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忽而要攻打西域,絕不是易事,但二十萬大軍留在西北越長時間,便越讓西域做好準備,更莫說朝堂之中又議論紛紛。
然而此時白敬亭忽而說道:「將軍,屬下願意只身前往西域,將輿圖畫回來以供戰事。」
他此時一開口,便打破了沉默,但眾人聽他這樣一說,反而是一愣,既有同意的也有不同意的,林安則是後者。
只見她一雙眼圓圓瞪著,眼中帶著拒絕看著她對面的白敬亭。
被他看到了,也只是眼中笑意一轉即逝,便垂頭等待吳端接受他的提議了。
白敬亭算是軍中好手,要深入敵腹,必是非他莫屬。但此事危險至極,若是一個不慎,就是有去無回。
吳端垂眸沉思,但沒有比這更好的法子,就算在西域的探子,若非萬一,必是不動更好。
他看向石梅林,石梅林朝他點頭,吳端便看向白敬亭,道:「若你一人前去怕是不便,便讓李武李將軍同你一齊去。西域有我們的人,李將軍知道如何對頭,你便跟在李將軍身旁罷。」
軍令如山,這話一出,沒人再反駁,即便李勇將軍也擔憂自己的親哥哥,但依舊應是。
李武與白敬亭離開地悄無聲息,唯有吳端等人與同在一營帳的林安知曉。
白敬亭走前,林安特地給了他一把短劍,是她在戰場中得到的戰利品。匕首短小,只要藏好,很難被發現,但卻及其有用。
白敬亭有令在身,不能同林安多說,只是收了匕首,很快便悄無聲息離開了。獨留下林安等人,一面期待著輿圖歸來,一面擔憂著李武與白敬亭死在西域。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軍中將士知曉不日便是大戰,所有人都不遺餘力練著武,怕自個兒將性命丟在了西域,屍骨無存。七月就如此悄無聲息過去,八月到來。
一天夜裡,林安在夢中便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她一驚,睜開眼便朝著發出聲處襲過去,卻反而被那人一下按住手,熟悉的聲音立即從耳邊傳來: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