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匕首一出,立馬倒握划過眼前人的脖子,鮮血直冒。
刀風帶著髮絲,青絲也被劃落幾許。
就在她全神貫注對付眼前一擁而上的敵軍之時,身後忽至一陣箭風,直往她這裡射來。
她眼神沉冷,睨過一眼身後,似想抽身用紅鞭纏過那些如急雨般飛過來的箭矢。
而那些包圍著她的人似是料到了她要怎麼做,齊齊把她圍住,拿著兵器向她揮去,引她出手,分散她的注意力。
前面有兵器相向,後面的無眼箭矢。兩方相加,難以對付。
楚墨瀟目光一凜,來不及應對已經飛到身後的箭矢,揮鞭纏過眼神一敵軍,想把他往身後一拉,去抵住那些飛來的箭矢。
可她的鞭子卻被他拼了命地扯住,幾十人都上前拉住她的鞭子讓她無法動手。
千鈞一髮之際,楚墨瀟心下微沉,既然扯不回鞭子,那她就果斷放手。抽出敵軍身側一把長刀,揮向身後飛來的箭雨。
不待她出手,腰間頓時傳來一陣溫涼的觸感。眼前霎時出現一片陰影,鼻尖微動,一股清冷如蘭玉般的淡淺香氣傳入鼻里,喚回她發狂以致快要渙散的意識。
好聞的香氣如整個人臥在春風裡,令人陶醉難以自拔。好似釀了百年的陳酒,令人回味無窮。又似撲面而來的柔軟花瓣,拂過身體每一處躁動的細胞。
楚墨瀟目光微怔,被人完好無損的圈在懷裡。聞著那淡淡的香氣,撫平了她暴躁的心緒。
待她反應過來之時,抬頭才發現圈著她腰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人人懼之又奉若神明的容淵王!
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可以看見他完美瘦削如精美白玉器的下巴。
她心裡頓時一驚,連忙想到方才正要做什麼事,想要推開他,卻看到周圍箭雨毫無章法地向他們二人以及身後的敵兵射過來。
而容淵王,此刻黑衣凜然,與楚墨瀟的墨黑衣衫實乃絕配。就像是天生一對的兩人,共赴患難,不離不棄!
他恍若天神般的眼眸,目光毫無情慾,一手攬著楚墨瀟,把她禁錮在自己懷中,讓她不受到一絲冷風颳吹。
另一隻修長的手指迅速扯下衣袍,拿在手中呈螺旋狀在眼前飛快轉動,包裹了數不盡的箭雨!
渾身冷冽之氣沒有絲毫減退,看著那些射箭之人目光冰冷無情,仿佛一個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神人在看一隻低賤的螻蟻,一瞬間就能把它們攆死!
楚墨瀟腦袋被他緊按在懷裡,莫名感覺到一股說不出來的安心。
她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也停止了動作。
他是來救她的,若她此時推開他,無異於分散他的注意力,到時候他們兩個人皆會落入敵軍之手,成為箭下亡魂!
突然想到了什麼,在如此緊急的時刻,戰雨紛飛中,她的眸光一爍,眼裡閃過複雜的情緒。
終於,他感覺到腰間的手有一刻鬆動,她連忙退開他懷中,緊握手裡的長鞭,與他背對背,看著各自眼前的敵軍。
目光之中,有著驚人相似的冷冽,寒風吹不然黃沙,正如陽光抹不平寒冰。
一念如神,一念如魔。一面是地獄,一面是烈火。熾熱地骨子裡,流淌著紛飛不盡的戰火。
敵軍見她來了一個幫手,心裡也更加膽顫。一個人就這麼厲害,那兩個人該是何等無敵?
他們犧牲了一部分自己的人,射殺這兩人,沒想到他們還安然無恙,這怎麼能不讓他們氣憤?
不能近攻,只能遠攻。近攻他們不是對手,遠攻他們還有一線希望。
於是,那些圍繞在楚墨瀟二人周圍的敵軍迅速撤退,退到弓箭手之後。
楚墨瀟目光一凜,明白過來他們要做什麼。
與此同時,腰間又被一雙冰涼的手攬入懷中,緊緊護著她的的身子,只聽腦袋上一個冷若寒冰的聲音響起,「走!」
話音剛落,身後比先前多了一倍的箭如急雨一般踩著點子向二人射來。
容淵王緊攬著她,把她護在身前,讓她躲過那些飛來的箭矢。
只聽到額頭上傳來一聲悶哼。但是被聲音的主人極力忍住。
楚墨瀟眉心一動,渾身被容淵王圈在懷中,看不到外面任何情況,只看得見前方青綠的林木在身側迅速閃過,一座座低矮的丘嶺從眼前飛過,耳邊只聽得到唰唰的風聲疾馳。
那些黑色的箭羽射過他們飛馳而過的林草,所射之處,皆是一片凌亂,落在地上的箭頭也緊緊插在沙中。一片一片,極是密集。
直到身後的箭雨聲逐漸減小,她心下明白,他們算是離開了射程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