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仕洋就是一笑:「是你今兒個太誘人,叫爺想的緊,這身子比以往熱情多了。下人誰敢進來。」想到了什麼,突然面色一沉:「這屋裡怎麼沒一個伺候的下人?」
周氏驚訝道:「妾身兩個丫頭不是去接老爺了麼,還有李嬤嬤,剛才我吩咐過,哄睡了語兒就讓她歇息。」
莊仕洋聞言卻是大怒:「你剛進府,怎麼事事都用自己帶的丫頭。我莊府上下幾個丫頭還是用得起的,明日叫管事的帶幾個丫頭,你挑幾個去。」
周氏心中大喜,卻遲疑道:「四小姐說,府里的姨娘都是這樣配人的,妾身不想惹人閒話。」
「這府里是我做主還是她做主了?」不說還好,一說莊仕洋便是滿臉怒容:「我是她爹!這府里哪有她說話的份!」
周氏露出幾分害怕的表情:「可是我瞧著四小姐不喜歡我們,語兒也提起過。老爺,我看這四小姐是個主意大的,不若你平日裡說的那般乖順啊。」
周氏這句話別有用心,表面抱怨,實則警告。暗示莊仕洋這個女兒表里不一,恐怕平日裡的乖巧孝順都是裝出來的。但是看自己進府這兩日她的表現,便知這個四小姐的心機不可小覷,且不說後招如何,只是無論如何看著都不像是十二歲的小姑娘能有的手段。
莊仕洋心裡也忍不住懷疑起來,寒雁自小便和王氏親近,和他這個爹倒是沒什麼親情,甚至是極為懼怕。好在王氏將她教養的好,不論他的態度如何,寒雁始終是恪守利益,在他面前乖巧順從。
可是自從王氏死後,他許久沒關注這個女兒,直到周氏進門,他才發現,寒雁變了。從原來的極為懼怕,到如今若有若無的針鋒相對,瞧向自己的眼神里,也不再是尊重和順從,反而多了一絲底氣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那種眼神竟然讓他有些心虛。
這個女兒不知不覺中令他感到陌生,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他的控制欲向來很強,所以寒雁這種意外令他感到憤怒。
周氏柔柔的靠在莊仕洋胸前,道:「四小姐沒了娘,對妾身排斥也是能理解,只是你是她的父親,怎麼著做兒女的都要給父親個臉面。前日裡當著下人的面,她這般說,不是打老爺的臉麼?」
莊仕洋一怔,面前又浮現出寒雁那日教訓周氏不准著艷色衣衫的話來。他竟不知,寒雁幾時有這般伶俐的口才來。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周氏見目的已經達到,連忙笑著道:「妾身今日去見了五少爺。」
莊仕洋倒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句,隨口問:「怎麼樣?」
周氏卻是把臉埋在他懷裡,聲音又是幽怨又是深情:「仕洋,我真想為你生個兒子。」
莊仕洋一聽這話,料定她在莊寒明那裡落了委屈,當下心中更是對寒雁兩姐弟不悅。再一聽懷中女人柔柔的企盼,大男子自尊心得到滿足,當下情難自禁,抱著周氏又滾成一團。
夜色撩人,這廂打得火熱,芙蓉院裡有人卻是今夜無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