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只顧著開心,差點忘了給父皇表兄弟情深,倒是被百里皓搶了一步。
皇上冷哼一聲,怒氣散了幾分。「就念在他初次的份上,只要他把軍餉找回來,這事就不計較了。」
「可父皇.....」百里皓還未說完就被打斷。
「你不用再說了,這也是他自己說的。」皇帝大手一揮,這事暫且告一段落。
百里旭暗地裡冷哼,一個毛頭小子,能有什麼大能耐?押送軍餉的士兵可不是些老弱病殘,能從這些人手裡搶到軍餉的山賊也不是一般人。要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從山賊手中搶回軍餉,玄秦國早就稱霸天下了。看來三弟註定是要惹父皇失望,失了父皇的寵愛。
想笑又突然想起不妥,用力抿住嘴唇把笑憋了回去,裝作面無波瀾的模樣。
此事不是秘密,早朝一散就以各種途徑傳入了他人耳中,後宮僻靜之地有一座佛堂,青煙裊裊,倒有幾分禪意。
「皇貴妃,今兒個早朝三皇子出事了。」
「貧尼早已是方外之人,這些俗事不必說與貧尼聽。」皇貴妃闔上的眼皮,語氣更是清冷如冰。
一旁的老嬤嬤無奈的嘆口氣。也未繼續說下去,只是將她身前的油燈填滿香油,便恭敬的退下。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皇貴妃緩緩睜開眼,隱忍的痛色沉在眼底,「該如何幫你遠離這會吃人的地方呢?」
一家憂愁自有另一家歡喜,舒貴妃的玉明宮內笑語晏晏。百里旭不再掩飾自己,爽朗的笑道,「之前就看出父皇有偏愛三弟的意思,現在三弟自請為纓去前線送軍餉,現在軍餉被劫了,真是自作自受。」
舒貴妃保養得當的玉手執壺將酒杯斟滿,「許久沒見我兒開懷了,品品,今年新供的梨花白。」
將酒一飲而盡,百里旭仍覺得不夠盡興,繼續說,「一直不懂父皇為何不早點立太子,有些時候兒臣覺得父皇看向我的眼神似乎有深意,可過幾日這眼神又落在其他人身上,飄忽不定,讓人捉摸不透。」
「我兒學富五車。雄韜偉略,又是長子,是最佳的太子人選。」舒貴妃慈愛的看著百里旭,「三皇子失去聖心是必然的事情,只有一個二皇子還有一爭之力,怪母妃未能奪得後位,不然那需我兒如此辛苦。」
「母妃說的是哪裡話,昔日父皇還未登基之時。還是正妃的皇后便總為難陷害你,母妃不知吃了多少苦才將我拉扯大,只要再等些時日,兒臣必讓您頤養天年,過人上人的生活。」
「好好好,對了,上次母妃跟你說娶妻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
百里旭放下酒杯,有幾分不耐煩,「我倒是沒所謂,娶了便娶了,母妃張羅便是。」
舒貴妃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至於人選心中早有幾位貴女,改日尋個由頭讓她們與兒子見上一面,看兒子中意誰,就娶誰。
不僅要榮登大典,還需妻兒雙全,如此才是真真兒的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