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為什麼,到什麼山頭就守什麼山頭的規矩,你們主子都老老實實在做事,你們又有什麼可挑的?」老大爺鼻子一哼,「我是孔知府家的管家——錢富淵,你們叫我錢總管就行了,跟我來吧。」
錢總管領著二人兜兜轉轉。最後在做飯的松桂園廚房門口停下,指著一堆沒劈的柴火說道,「念在你們剛來,把這十斤柴劈了碼好就成。我們孔府講究效率,只要做好你的事情,剩下的時間可自由安排,別惹事生非。作奸犯科就好。」
這規矩,也太鬆散了些,讓陳三二人滿頭霧水,這一前一後的差別太大了,元吉看了看柴火,這麼多恐怕要劈到晚上去。
「另外,這劈柴也是有些規矩的,兩指寬厚,長度不能短於原先的長度。」錢總管摸著柴火囑咐道。
「是,小的知道了。」陳三點頭應下,只想趕緊把這陰陽怪氣的錢總管送走,要求是刁鑽了些,總歸就是劈柴,力氣活而已。
錢管家撇了一眼,正好有小廝過來耳語一番,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廚房院子。
陳三提起劈柴的斧頭。立好木頭,「咔嚓、咔嚓」幾聲柴火應聲而落,大小均勻符合錢管家的要求。
「你去給公子收拾行李,這柴我來吧。」劈柴的空檔,她沖一旁想要上來幫忙的元吉說道。
「噯。」元吉把懷裡的柴火放在陳三身旁,「辛苦陳姐姐了。」
「不辛苦。」她才不要給宋愷收拾東西,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跟她較什麼勁。
陳三力氣大,眼准手穩。一個時辰就把要求的柴火劈全了,她手上有薄薄的一層繭,也不怕小木刺扎著手,光手就把柴火碼好,手一拍把碎屑拍乾淨,跟後門看門的人報備了之後出了府。
邑安城的街道並沒有鋪上石板,只是黃土地整理平坦而已,若是有馬車等行具路過,一路都是黃色的塵土揚起,不及時閉上嘴巴就要吃一嘴巴的土。
陳三先是沿著街道走了一會,看到前面招牌有一個茶樓,裡面熱鬧非凡,也不知是什麼節目,引得眾人高聲歡呼。
「爾等猜猜,當時陳將軍說了什麼?」
「王二你就別賣關子了,大傢伙都知道,就是想聽你再說一說。」
「呔!只聞陳將軍說道,『胡虜不退,我陳高懿必不回家,我要守在這裡,哪怕我死了——屍骨也要埋在此地!』」
「陳將軍高義!」
「陳將軍高義!」
「難道陳將軍真的就不回去了?」
「第一次聽?第一次來邑安城?我們邑安城的人誰都知道陳將軍自打五年前來西北境就再也沒回過家。」
「總歸家裡有妻兒,不能一直在外吧?」
「這還不是皇......」話沒說完就被旁邊的人捂住了嘴,不悅的盯著這個外鄉人,說道,「平民百姓怎麼能妄議國事,不想活了?」
「就是!差點被你你這小丫頭帶了籠子,丟了性命。」被捂住嘴的人也反應了過來,責備起外鄉來的小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