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啊——」花嬤嬤跪行至曹氏的腳下,淚眼摩挲,「老婆子無兒無女,也沒有嫁人。一直把夫人當成親閨女看,您就是老婆子的命,老婆子的根,現在你趕老婆子出府,老婆子還有什麼活頭。」
曹氏聽著不由得心軟了,這也是她縱容花嬤嬤的原因,曹氏是個念舊情的人,只要花嬤嬤不犯大錯。小毛病她可以當做沒看見,現在養肥了膽子,隨意折辱客人,是她不能容忍的,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如何處理。
「母親,這是怎麼回事?」回到家來跟曹氏請安的孔飛瑤驚詫的問道。
曹氏猶豫了一會,還是不打算把事情告訴女兒,反而問道,「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要和你的小姐妹玩鬧到派人去接你呢?」
孔飛瑤上前抱住曹氏的手臂,軟軟的說道,「還不是惦記早點回來給您請安,母親。花嬤嬤是伺候過你我二人的老人了,一把年紀跪在地上多傷身,有什麼我們慢慢說。」
耐不住女兒撒嬌,曹氏把事情撿緊要的說了。「飛瑤,不是母親狠心,實在花嬤嬤這次錯的厲害。」
「母親,其實這件事情是我吩咐花嬤嬤去做的。女兒只是想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女一點苦頭吃。」孔飛瑤語出驚人,曹氏卻不相信,女兒一直知書達理,怎麼會吩咐人做這樣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
孔飛瑤將自己這兩天的所見所聞一一說給曹氏聽,又簡單講了自己的分析,「藍家家大業大,含蕊又是個沒什麼心眼的人,那陳三定是故意用浮誇的手法救起含蕊,接近含蕊,我本以為是衝著含蕊去的,想撈一些銀錢,今天看見她不去卿卿的餃子宴,反倒跟郎公子在街上有說有笑,母親,你說說,這婢女心大不大?」
「若真是這樣。你直接告訴藍小姐就好,為什麼要弄這些有的沒的,失了身份。」
「含蕊現在信她信的緊,我直接說她不會聽的,可也不能讓她太好過才吩咐花嬤嬤多交代些事情,讓她沒時間出去溜達,沒成想弄成現在這副模樣。」
「此事,重罰可免。輕懲不待,你考慮不周讓宋公子對我們孔府產生了不好的印象,我就罰你兩件事好了。」
「多謝夫人開恩,老婆子一定不再犯,還請夫人明示是哪兩件事情?」花嬤嬤膝蓋一彎,跪拜在地,欣喜又後怕的說道。
「第一件事,明早你要去給宋公子道歉;第二件事,罰你半年俸祿。你服還是不服?」
「服,服,服,老婆子心服口服。」只要曹氏不把她趕出府,一切都好商量。
「不過,飛瑤,你身為孔府的女兒,不要為了一些意氣之爭就失了身份,要用陽謀,知道嗎?」曹氏轉頭又對孔飛瑤潺潺教誨。
「女兒知道了。」
孔飛瑤卻想遠了,只覺得陳三果然是個不安分的,要儘快讓含蕊知道她的真面目,早早的離了她,免得被她坑害了也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