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
「你,你沒有良心!我千辛萬苦找到這裡,差點死在半路上,現在你居然趕我走。」
「冷靜一點,你來照陽關跟家裡知會過嗎?頂多就跟孔知府請了幾天假,現在你也知道我為什麼來這兒,也不會離開,那你留下來是要做什麼?」
「我,我......」宋愷支支吾吾,突然靈光一閃,「現在正是冰凍的天氣,路上的雪結冰走路艱難。我跟元吉怎麼回去?」
「百里靖他們過兩日就走,你們搭個便車。」
「所以你都想好了,是吧。」
「宋愷,如今我恢復了記憶。是不可能再跟你回汴京的,夫人那兒我早就透露過消息,你還要在邑安城待一些時日,好好完成宋大人的吩咐,明年的春闈,期待你金榜題名的好消息。」
宋愷緊繃下頜,眼中冒出點點火氣,眼前的陳三容貌熟悉。可周身的氣勢變了,已經不是那個表面木訥,實則狡黠,偶爾還會插科打諢的陳三。
她的話不容置喙,看他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他討厭這樣的目光,更討厭這樣的自己。
「好。」他斬釘截鐵的回道,「那我的狀元酒,你來喝不喝?」
「喝,一定喝。」
宋愷面色一緩,心裡好受了些,他還真的有些怕陳三恢復記憶以後一點情面都不講了。
陳三回房的時候,斜刺里跑來一個百里奕,喊住她,一副要與她說話的樣子。
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陳三還是停了下來,恭敬的問候,「三皇子可有事吩咐?」
「無事,無事,只是想和陳小軍師說幾句話,若不介意,就去我房中一敘,如何?」
純淨的眼中浮動殷勤的期盼,陳三鬼使神差的點頭。跟著百里奕走了。
桌上早就擺好了三疊茶點,一旁的泥爐上茶壺「咕嚕嚕」作響,顯然是早有準備。
二人坐定,百里奕讓隨從盡數退出房中,親自斟茶,懇切的說道,「在關中住了幾日,聽得士兵們誇讚陳小軍師足智多謀,現在本宮有一事,需軍師指點一二。」
「三皇子在調查我?」陳三沒有端茶,鳳眸半眯,迸射出不悅的目光。
「軍師別誤會。只是你回來士兵們喜不自勝,多說了幾句。」百里奕打著哈哈粉飾太平,「本宮這次主動提出押送軍餉,除了給父親寫實情摺子以外,其實是有些私心的。」
話音剛落,陳三抱拳道,「屬下能力有限,恐不能如三皇子所願。」
百里奕當場愣住,他事情都還沒說,陳三怎麼就回絕了,並且起身要走。
「軍師留步,軍師別急著走啊。本宮並無他意,只是想留在照陽關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