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嘴唇翕動,差點要叫出他的名字,可理智讓她生生忍住,她此時是陳星北,不是陳三。
「代理師爺,此案已經了結了。」孔向文並未把宋愷放在眼裡,「證據齊全沒有異議,符合法令。」
「此言差矣,經我查證,毛亮根本就不是吃了有毒大米身亡,他是病發而亡。」
「你胡說!」毛志嚷道,「我爹身體好得很。根本沒有病,他就是吃了有毒大米死的!」
「你才是胡言亂語,整條街上都知道你爹有哮喘,你爹原本就是哮喘發作窒息而亡。沒想你們兄弟不把人好好安葬,還拿他的屍首去訛人!」
「不,不可能,仵作都說了,我爹嘴裡的米飯有毒,銀針都是黑的,是黑的!」毛傑有些畏縮,站在毛志身邊幫腔。
「嘴裡的米飯有毒是沒錯。可為什麼毛亮的咽喉跟胃裡用銀針探過,都是沒有毒的,如果他是吃了有毒大米而亡,這些地方應該也是有毒的。」
「不對,我親眼看著仵作驗的屍,他根本沒有驗這些地方!」毛志道。
宋愷淡然的看了他一眼,「我趁夜開棺驗屍了。」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毛志更是揪住宋愷的衣襟,虎目瞪圓,「你個狗娘養的,居然敢挖我家的墳,我毛志今天不打死你怎麼對得起爹!」
砂缽大的拳頭高高舉起,宋愷沒有掙扎必然,這拳他受的,確實過分了。
陳三見他一副坦然安受的模樣眼底下的筋肉一跳,伸手攔住毛志的拳頭,把人推開。
「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准你碰他。」
毛志還欲再打,毛傑慌忙抱住他,不讓他再動手。
「此外我還有一個證人,宣王二上堂。」
王鵬舉聽到王二的名字眼皮一跳,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從人群中走出的男子,見他比以前精瘦了不少。好在精神頭還不錯,握緊的拳頭悄悄鬆開。
「諸位大人,王二在此。」
「你將那日的所見所聞說一遍。」
「遵命。我同毛叔是鄰居,那日毛叔在院子裡劈柴,突發了哮喘正好被我瞧見了,我連忙去扶他,這是毛叔的老毛病,而且隨著年齡病情越來越嚴重,按照以往的病情,毛叔哮喘發作大約需要一刻鐘的時間才能平定。恰巧,那日我剛扶毛叔躺下,毛家兄弟二人就來了。手中提著一個布口袋。」
「我本想等毛叔好些了再走,可毛家兄弟嫌我礙事把我趕出去了,無法我只能回家,沒過一會我看見毛叔家的廚房有炊煙升起,可那時候離做飯還有些時候。而後沒過多久,我聽到門外有喧囂聲,出去一看有官兵來了,毛家兄弟圍著蓋著白布的毛叔痛哭不已,說毛叔吃了有毒的米飯死了。」
王二拱手彎腰,表明說完了自己知道的情況,等待發話。
「王二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說我兄弟二人是狼心狗肺之人?」毛志怒火滔天。掙開毛傑的臂膀,一拳揮來。
陳三扯住王二的手臂往身後一拉,手掌掐住毛志的手腕用力一擰,幾乎要把他的小手臂擰斷,毛志瞬間喪失鬥志痛呼不已,求著陳三鬆手。
「所以我斷定,毛亮就是哮喘身亡,毛家兄弟不知是心生歹意還是被人指使。才會在毛亮死後把摻了毒的米飯塞入嘴裡,形成毛亮吃毒米飯身亡的假象。」宋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