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張著血盆大口對著陳三的脖子咬去,陳三隻能勉強帶起右手去擋,總不能坐以待斃,等著被咬脖子吧。
被手擋住的視線,看不見狼撲過來的樣子,陳三靜靜等候自己被咬的那一刻,鼻尖都能聞到野狼帶來的腥風。
「啊!」
宋愷悽厲的叫聲在耳邊驟然響起,陳三拿開手臂,只見他的左手被野狼牢牢咬在嘴中,尖銳的牙齒深深陷入手臂,被咬的那一塊衣裳很快就被血液泅暈。
「宋愷!」陳三的聲音在顫抖,「你......」
明明野狼是沖她來的。宋愷怎麼這麼傻,自己把手伸到狼嘴裡面去。
野狼咬住後,被鮮香的血液勾住了嘴,任憑宋愷怎麼用力捶打它的腦袋。也不鬆口,反而越咬越緊,它想把這截手臂給咬下來!
「啊啊,你給我鬆口!」宋愷發了狂似的猛錘狼頭,嘗試用手指去戳它的眼睛,這狼很聰明,早就把眼閉上,不讓他有機可乘。
「宋愷。你怎麼這麼傻,左手沒了你怎麼辦?」
「那你呢,我只是一個提筆寫字的,你要上馬禦敵,沒了手你又該怎麼辦?」
二人的視線深深交纏在一起,看見了對方眼裡自己清晰的倒影。
趁二人對視之際,野狼像是有感應一般睜開雙眼,瞅准宋愷扭頭過去露出來的脖子,鬆開了他的手臂,想要在脖子上再來一口。
這一幕被陳三看的一清二楚,急忙喊宋愷讓開,可宋愷反應很慢,那一霎,陳三似乎都看到他被咬穿脖子血管,鮮血噴涌而出的畫面。
「咻」的一聲,一支飛箭穿過野狼的腦袋,生生把它帶飛,釘在了洞穴的牆壁上!
「阿姐!宋愷!」陳泉火急火燎的奔過來,看見二人狼狽不堪的模樣,心揪成了一團。
「帶了金瘡藥嗎?趕緊給他止血!」陳三強撐精神,「他被狼咬傷了手臂。」
宋愷的左手臂鮮血淋漓,並且在野狼突襲的那一刻,昏死了過去,倒在了她的腿上。
陳泉自然注意到了。不用陳三吩咐已經熟練的撕開他傷口周圍的衣服,用酒給他稍稍清洗了傷口,才撒了金瘡藥給他包上。
原本這酒是想著給二人喝一口禦寒用的,昨日阿姐和宋愷遲遲不歸,陳泉便去找他們,看見了阿姐留下的記號,和地上零星的血跡。最終找到了山崖邊,也發現了山崖邊人掉落下的痕跡。
聽說這下面是一條河,二人十有八九掉進去了,以阿姐的能力,生存下來很容易,就是不知道二人有沒有受傷。所以陳泉來的時候也帶了一些簡單的藥品,沒想一見面就用上了。
「阿姐,我看你臉色蒼白,虛汗不斷,昨夜可是發燒了?」陳泉在邊關的時候喜歡跟著牛大夫治病,也懂得一些簡單的病症。
陳三點點頭,「你帶了多少人過來。」
「我把跟著來的將軍府侍衛帶來了,就在後面,很快的。」
話音剛落,兩個侍衛便找了過來,陳泉把陳三橫抱在胸前,讓另外一個侍衛把宋愷背起。
「把這披風給他穿上。他流血太多,會冷。」陳三指著陳泉蓋在她身上的披風說道。
陳泉對侍衛使了個眼色,空手的侍衛連忙接過披風,嚴嚴實實的給宋愷系好。
一行人腳程飛快,半個時辰後回到了別院。
「表哥!」薑蓉看到宋愷露出來的手臂,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表哥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