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跟蕭悠轉頭看過去,發現來的還是個熟人。
「齊王世子也來逛珍寶樓?」蕭悠隨手放下茶盞,安穩如山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想起身寒暄的意思。
蕭遠志也不覺得難堪,自顧自的坐在桌旁,還拿了個點心咬了一口。「聽說,楚王殿下也看上這衫子了?」
蕭悠不理蕭遠志,直接吩咐那個婦人:「將那桌上的東西統統包起來,送到楚王府的馬車上。」
婦人瞠目看著蕭悠,又為難的看著蕭遠志,嘴唇張了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楚王殿下先不必著急,這條衫子,雖然是你先看上的,在下願以雙倍的價錢買下這條衫子。還請楚王殿下割愛。」蕭遠志搖著扇子。微微笑著。
蕭悠聽了這話,特意看了蕭遠志一眼,嗤笑一聲:「本王憑什麼要割愛?世子若真喜歡,這珍寶樓還在,繡娘也都在。再繡一條就好了,沒必要花雙倍價錢。」
說完,徑直起身要走,蕭遠志一把拉住容婉的手,趁著容婉一愣的時候,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其實,這衫子,我想買給你。我見到這衫子第一眼就覺得,特別襯你。」
容婉將手從蕭遠志手上掙開,還拿帕子擦了擦手:「不勞齊王世子費心。這衫子,我已經有了。」
說罷,拉著蕭悠甩袖出門,直到了馬車上,容婉才笑出聲來,美目含笑:「我可是頭一次見你這麼不假辭色對他,今兒是怎麼了?」
蕭悠正色看著容婉,緩緩開口:「因為我不想讓他再接近你。」
一句話將容婉的臉說的通紅,忙不迭把目光轉開。蕭悠也不在多說,就這笑吟吟的看著容婉笑。
柳慕白這日將容國府的正院裡頭的嬰靈清理乾淨後,收到了師父傳來的音信,要他今日回道觀里一趟。
柳慕白想了想今日也沒什麼別的事兒了,乾脆御起劍,直接回了道觀。進了山門,小弟子等在門口,見柳慕白回來了,興高采烈的迎上來:「大師兄!師父今兒早上就等著你吶!」
柳慕白彎腰往小弟子口裡塞了一顆糖豆,一刮他鼻子:「知道啦,你去玩吧。」看著小弟子圓滾滾的身子跑得沒影了,才理了理衣袍,撣去並不存在的灰塵,才恭敬的向屋裡的天恆道人請安。
「弟子柳慕白,回山請安。」
屋裡傳出一個低沉穩重的聲音,門從裡面吱呀一聲開了。「進來吧。」
柳慕白抬腳進屋,轉身將門掩上:「師父,傳音叫我回來,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天恆道人坐在蒲團上,臂彎里挽著拂塵,慈眉善目。先是將柳慕白打量了一番,清聲道:「並沒有什麼事。你在外面歷練的如何?可有遇見什麼難纏的?為師新煉製了一枚法寶,你這次一併帶回去。」
柳慕白憨憨的笑著,抬手撓了撓腦後腦勺,咧嘴一笑:「謝師傅,弟子在外面一切都好,京郊那裡,弟子也去轉了轉,並沒有遇見什麼妖怪。」
天恆道人點了點頭,緩緩起身,踱步至窗邊,看著窗外的雲景,問柳慕白:「我想,讓墨然去幫幫你,這樣你也可以早早的回來。也可以讓墨然也歷練一番,你帶著墨然。我也放心。」
柳慕白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脫口推拒了。天恆道人望了過來,靜靜的等著柳慕白的解釋。
「墨然年紀還小,不如再跟著師傅在多學幾年,等我也歷練成熟了,再帶墨然下山,也更安全妥帖。」
柳慕白也聰明,愣是扯出這麼個理由來。天恆道人定定的看著柳慕白,柳慕白後背微微出著汗。
幸好,天恆道人並沒有再問,只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你說的也有道理,就這麼辦吧。」
柳慕白躬身一禮:「師傅,若沒什麼事,弟子先告退了。」
天恆道人點了點頭。遞給他一個納戒,仍舊回了蒲團上打坐。
柳慕白出了天恆道人的屋子,就看見師弟方墨然長身而立站在院子中,看見自己來了,笑著一禮,口中喚著師兄。「師兄,今兒怎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