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鏡月山就到了常顏的保護範圍,也就算是安全了。容婉總算鬆了一口氣,加快腳步帶著柳慕白來到了常顏的山洞。
剛進洞,容婉就大喊:「師父!救命啊師父!」
常顏正在打坐,聽到容婉的呼喚趕忙恢復了神識,一抬頭發現容婉背著個男人趔趔趄趄地跑了進來。
常顏一眼便看出容婉有傷在身,而她背上那個人也是生命危急,忙扶住容婉,幫她把柳慕白放到石床上,問道:「這是怎麼了?」
容婉又紅了眼眶,哽咽著說:「師父我一會兒再給你解釋,你先救救他吧,他替我擋下了天恆道人的全力一擊,吐了好多血……」
常顏趕忙搭上柳慕白的脈相,發現他果然已經氣若遊絲。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就無力回天了,常顏立刻從藥櫃中拿出一棵續命草,用妖術幫助他服下,接著又往他體內運送了一些真氣,這才說:「為師現在只能暫時保住他的命。天恆道人那一擊打得太狠了,僅僅憑續命草還無法讓他痊癒,現在他胸口鬱結著嚴重的瘴氣,只有化解了這些瘴氣才能徹底康復。」
容婉忙問:「那怎麼才能化解這些瘴氣?」
常顏道:「須得採集晨間海桐樹上最純淨的露水,用這些露水煎熬藥材服下,前後共計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化解全部的瘴氣。」
容婉堅定地點頭:「莫說是露水,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定然要給他摘來!」
常顏笑著摸摸容婉的頭,道:「只要你有這片心,他的傷一定能痊癒的。不過你要謹記。露水一定要卯時以前採集才可以,一過卯時便有弊無利。」
「嗯,徒兒記下了。」
「那為師給你開個藥方,你按照方子給他煎藥即可。」說著,常顏憑空變出了毛筆和宣紙,很快寫了張藥方,待墨跡晾乾,折好紙遞給了容婉。
容婉小心地裝好宣紙,常顏拉了她的手腕道:「現在他的事解決了,也該治治你的傷了吧?」
容婉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也是有傷在身,這一路都在為柳慕白牽腸掛肚,反倒把自己忘了個一乾二淨。
常顏和藹地笑著說:「其實你去人間歷練這一趟也挺好的,以前在鏡月山,師兄師姐們處處寵著你,你也總是事事以自己為中心,但現在你卻往往把他人置於自己之上,為師十分欣慰。」
容婉不好意思的撓撓鼻子,說:「我以前也沒有總以自己為中心啊,師父真是的……」
常顏哈哈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了,來,為師為你療傷。」
過了一會兒,容婉的傷治好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為了避免自己的替身被發現,容婉匆匆告別了常顏,背著柳慕白離開了鏡月山。
回到容國府,容婉先把柳慕白安頓在他原來住的那個院子,然後才趕忙回了自己的翠苑。
正是千鈞一髮之際。容婉趕在半夏挑帘子叫她起床之前回到了床上,還沒來得及閉上眼半夏就挑開了床上的帷幔。
半夏毫無預兆地撞上容婉睜著的眼睛,不禁嚇了一跳,摸著胸口道:「哎喲小姐,你怎麼今日這麼早就醒了?嚇了我一跳。」
容婉乾笑了兩聲,心說我昨晚根本就沒睡,現在更是累得要死了。
半夏把床前的帷幔捆好,又拉開了窗簾,和煦的太陽一下子撲進來,整個房間都亮堂了。
半夏笑著說:「小姐,你看今天天氣多好,要不要約著楚王殿下去河邊走走?」
容婉疲憊地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說:「不必了,今天去懸壺館看看。」
半夏問道:「今兒個怎麼想起去懸壺館了?」
容婉道:「好幾日沒去了,看看衛雲有沒有需要幫忙的。順便給柳慕白抓點藥,他……身體不太舒服。」
半夏答應著點點頭,於是便開始服侍容婉洗漱更衣。
懸壺館一切順利,衛雲畢竟曾是御醫院的首席御醫,經營一個醫館手到擒來,容婉見沒什麼需要幫忙的,而且也著實放心不下柳慕白的傷勢,於是抓完藥就回到了容國府。
柳慕白仍臉色好轉了一些,但仍未恢復意識,今日回來得匆忙,容婉還沒來得及採集露水,所以也就沒辦法煎藥,只能再給他渡些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