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殿下,您別瞎想了,容姑娘對您的深情厚誼我們誰都看得出來,只要你們二人好好將話說清楚,一切矛盾就迎刃而解了。」柳明月聲音婉轉輕柔,一番話說得懇切動聽,蕭悠也不禁有些動容。
沉思片刻,蕭悠問道:「柳姑娘……你……真的能看出來婉兒對我的感情嗎?」
柳明月不禁笑了,說道:「當然了殿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
蕭悠悄悄彎了嘴角,幸福地點了點頭,暗暗下定決心,明天就要去找容婉道歉。
而此時此刻,傷心欲絕的容婉卻回到了鏡月山。
天上已經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聆月用妖力變了把透明的大傘。擋在兩人頭頂。不多時,雨勢轉大,黃豆似的雨滴狠狠地打在聆月的傘上,發出噼里啪啦的響聲,聽得人心中愈發淒涼。
聆月轉頭看到容婉神色悲戚。趕忙調動氣氛,假裝看著周圍的草木,故作輕鬆道說:「哎呀,我也好久沒回來了,這裡還是一點都沒變。」
容婉沒心情理他,直往常顏的山洞而去,聆月也一直死皮賴臉地跟著,想辦法說些笑話逗容婉,但卻絲毫沒見她臉色好轉,不由得略感泄氣。
遠遠地。容婉瞧見了常顏和令狐緋在洞口站著迎她,登時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也不管雨下得有多大了,加緊腳步就跑了過去,飛撲進了常顏懷裡。
常顏與令狐緋對視一眼,誰也沒有說話,常顏溫柔地撫摸著容婉的後腦,就像曾經每次她受了委屈回來時那樣,溫暖得讓人心碎。
令狐緋也拿了塊帕子輕輕擦拭容婉滴著水的長髮,滿眼慈祥。
「沒事了,沒事了,回到家就一切都好了。」常顏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一般,帶著山谷的空曠,久久迴蕩在容婉心中。
次日清晨。
柳慕白緩緩睜開了沉重的眼皮,醒了醒神,驚喜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完全痊癒,運功試探,曾經堵在體內的瘴氣已經蕩然無存,真氣運用十分順暢,法力也收放自如了。
他正在高興時,忽然發現眼前的房間很是陌生,一時間摸不清頭腦,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被那隻貓妖打敗抓走的時候,之後便昏迷不醒,再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
難道這是那個貓妖的老巢?
柳慕白警覺地四下看看,發現這裡裝修奢侈華麗,家具擺件皆為珍品,就連房間中熏的香也是最為貴重的龍涎香。
柳慕白小心翼翼地走下床,拿起桌上一個茶杯。發現杯底寫著一個「韓」字。
他不禁大驚失色,忙從窗戶向外看去,發現院子裡的景致果然是忠武侯府的樣貌,這裡確實是韓如煙的家沒錯了。
他一時間無暇思考自己為何會在韓如煙家,只想著趕緊離開這裡,若是撞上了韓如煙,可就太尷尬了。
柳慕白一邊穿衣服一邊搜索著腦海中碎片化的記憶,試圖想明白自己為何會在這裡,可還沒等他想清楚,窗外兩個掃地丫鬟的談話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了嗎,那位容二小姐被燒死了!」
「聽說了聽說了,整個京城都在傳呢,可惜了那麼心善的一位姑娘,她還治好過我弟弟的腳疾呢,唉。」
「就是啊。花兒一樣的年紀就這麼去了,太可憐了。」
柳慕白只覺得一瞬間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腦頂,四肢冰冷麻木,慌不擇路地衝出了房間,一把揪住了其中一個丫鬟,大聲喊道:「你說的是誰?!哪個容二小姐?!!」
丫鬟被嚇得瑟瑟發抖,大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還是另一個趕忙說道:「就是容國府的二小姐,醫仙大人容婉,公子您快放開她……」
「不可能!容婉怎麼會死?!她怎麼會死呢?!」柳慕白目眥欲裂,歇斯底里地喊叫著,宛如一頭失控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