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蕭悠嘴角輕挑,絲絨般的嗓音帶著醉人的溫柔:「那麼——就讓我們好好玩一番吧。」
臘日祭當天。
一大早容婉就穿上了蕭遠志為她準備的衣服,為了搭配他買的瑪瑙手勢。還特意挽了個荷花髻。
半夏扶著容婉來到容國府門口時,容天權正和蕭遠志寒暄,蕭遠志聞聲看來,眼中一抹驚艷,忍不住笑彎了唇角。
連容天權看到容婉後都驚呼了一聲:「婉兒,你今日的打扮還真是艷麗奪目啊,你確實應當多穿些這樣的顏色,你平日的衣服也太過素雅了些。」
蕭遠志連連點頭:「容國侯說得對,容姑娘還是適合靚麗的顏色。」
可容婉卻不置可否,她身上本天生帶著狐妖的媚意,若是不穿得素淨些未免太過引人注目,從各個角度來說都甚是不便。
所以容婉也沒有接他二人的話,直接對蕭遠志說:「世子殿下,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蕭遠志挑眉微笑,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於是容婉道別了容天權。隨著蕭遠志坐上了馬車。
一路無話,兩人來到皇宮之中,容婉一出現就成為了眾人的焦點,不僅僅是因為她今日的著裝格外惹眼,更是因為她離開京城半月的突然回歸。在她身上簡直有太多的神秘傳言,不得不讓大家議論紛紛。
容婉直接無視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與蕭遠志說了一聲自己身體疲憊要去一邊歇著,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離開了祭祀的萬鶴道場。
容婉在道場外隨意地逛著,不多時正巧看到韓如煙與家人一道來了。兩人半個月沒見正是想念,迫不及待地相互牽了手跑到清淨的角落去訴衷腸了。
容婉簡單說了一下那日在東宮遭到太子埋伏的事情,害怕韓如煙擔心,她就只說韶顏將她打傷,並未說自己險些命喪黃泉。
兩人說了一會子話,韓如煙忽然道:「婉姐姐見到楚王哥哥了嗎?這臘日祭乃是最重要的祭祀之一,所有人都必須到場的。」
容婉不由得一愣,心說蕭悠不會還在鏡月湖傻傻地守著她吧?!
韓如煙見容婉愣著不說話,又問了一遍:「婉姐姐今日可有見到楚王哥哥?」
容婉心口突突地跳著,搖了搖頭說:「沒……我已經好久沒見到他了……如煙,你可知若是無故缺席了這祭祀會怎樣嗎?」
韓如煙說:「我也不知道,似乎並沒有先例,但應該後果挺嚴重的吧。怎麼了,楚王哥哥今日來不了嗎?」
容婉正要和她說出自己的擔心,這時卻有一個宮女盈盈走了過來,對著她倆福身說道:「兩位姑娘,臘日祭的宮宴馬上就要開始了,請兩位姑娘入席吧。」
韓如煙拉起容婉的手說:「走吧,我們去參加宮宴,宮宴結束後便是祭祀大典了。」
容婉只得點了點頭。惴惴不安地隨她去了。
走入大殿,容婉遍尋一圈果然沒有看到蕭悠,正在擔心時,皇后已經帶著貴妃娘娘們入座,不多時皇上也來了,朗聲宣布宮宴正式開始。
宮宴進行到一半時,太子忽然起身,走到正中央對著皇上款款一拜,說道:「父皇,兒臣有一個請求。還望父皇成全。」
皇上說道:「講來聽聽。」
太子唇角一勾,說:「兒臣希望父皇能將容婉賜婚於兒臣。」
此言一出,滿堂譁然,連皇上都愣住了,不解地問:「你可記得朕早已將容婉賜婚於楚王了嗎?」
太子臉上波瀾不驚,淡淡地說:「兒臣記得,但是現在楚王有意悔婚,兒臣又一直傾心於容婉姑娘,心中想著萬萬不能虧待了她,所以才再次來請求父皇賜婚的。」
這下皇上更是疑惑了,問道:「楚王要悔婚?朕怎麼不知道?」
太子朝右側的席位使了個眼色,女眷之中當即站起來一個人,竟然是桑渝國的公主鳳雪蘭!
鳳雪蘭住進皇宮這幾個月,連楚王的面都沒見到,更別提和他培養感情的事情了,整日悶在自己的行宮中鬱鬱寡歡,一不出門二不見客,久而久之大家幾乎都忘記了宮中還有這麼一號人物,若不是今日她當眾站了起來,恐怕還會被繼續遺忘下去。
容婉不動聲色地在遠處看著,既不出聲反駁,也不作任何表情,只想知道太子這次又要玩什麼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