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終於什麼都明白了,狻猊獸是大土司飼養在雷霆山的,為了提取它體內的毒素煉藥,而北漠的村民就是被他試藥的試驗品,他的目的無疑是為了煉出能夠很好地控制人心神的藥,至於若伽蘿是會阻擋他的人。所以他故意把若伽蘿和我們引到雷霆山去,想借狻猊獸之手滅我們的口。
「想通了這些我立刻就往苗疆來了,因為我還不懂大土司煉那藥要做什麼,況且,若伽蘿這麼完好無損地回了苗疆,大土司勢必不會輕易作罷,定然要繼續下手害她,果然事實不出我所料,我趕到苗疆的時候正好看到一隊護衛將杜若宮中的人抓了起來,蕭兄也在其中。
「我偷偷尾隨他們去了地牢,見到有一夥黑衣人從一輛馬車上搬下了昏迷的若伽蘿,也一同押進了地牢。我當時想救她和蕭兄的。但對方人實在太多了,我毫無把握,只得忍下,埋伏在地牢外想找個機會溜進去營救。
「就在我一籌莫展之時,我看到竺開宇走了進去,接著又看到容婉跟著一群人埋伏在了地牢外的樹林中,我便知道你們是要救若伽蘿了,我相信有你們在若伽蘿和蕭兄都有了保障。所以便不再擔心,開始去調查大土司的目的。
「我抓了兩個大土司的手下,餵他們吃下吐真劑,這才知道原來大土司意圖謀反,想要與大宇開戰,我這時才終於將所有的一切都想明白。
「我趕忙再回到地牢,發現那裡已然亂作一團,稍一打聽得知若伽蘿、蕭兄以及聖姑都已經逃走,我不知道你們要在哪裡匯合,只能在小雀山上亂找一通,最後看到凰清宮外有大批護衛湧入,好奇之下我便去察看。這一看才發現竺開宇被抓住了。
「他渾身傷痕,儼然是經過了一場惡戰,看起來意識都不甚清明了,那裡有成百上千的護衛。我著實無法靠一人之力救他出來,這時我聽到大土司在調兵往小雀山的山門去,便知道你們應該是在山門,於是趕緊跑去找你們。
「到達山門。我一看若伽蘿滿臉倔強地站在那裡,一下就猜出她是要等竺開宇,但那時的情況太危急,她絕對不能再等下去,所以下定決心直接將她打暈帶走。
「這就是遇到你們之前發生的所有事了。」柳慕白終於講完了,長長呼出一口氣,端起茶盞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
「我很理解你打暈伽蘿的做法,那種情況下確實沒有更切實有效的方法了,但你有沒有想過,等她醒來後會多生氣?如果竺公子真的出了什麼事,她可能會恨你一輩子!」容婉難過地說道。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啊,」柳慕白慘澹地一笑,「但是,為了能讓她活下去。就算被她憎恨又如何?在我心裡,再沒有比她活著更重要的事了……」
「柳慕白你……」容婉表情驚訝,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柳慕白望著窗外漸漸泛白的天色,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我到底對她懷著怎樣的感情,我只知道我不想讓她死,我要她好好活著。就算付出一切手段,就算永遠背負她的憎恨,我也要讓她活著。」柳慕白表情淡然。眼睛裡卻有著無法撼動的堅決。
「那開宇怎麼辦?我們得去救他!」聖姑捏緊了拳頭說道。
「當然要救,但不是現在,現在大土司一定已經做好了一切埋伏就等我們上鉤,我們現在去救無異於白白送死。」柳慕白冷靜地分析道。
「那該怎麼辦?」容婉急問道。
「我趁人不注意在竺開宇身上貼了一張護身符,那種符咒可以與我產生呼應,能夠讓我感知到他與我的距離,還能讓我感知到他身體的狀況,如果他的生命受到威脅我第一時間就能知道。現在他的狀態沒有異樣,說明大土司是想用他引誘我們自投羅網,一時半會兒不會傷他性命。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去大宇將大土司意欲起兵謀反一事告知皇上,讓他即刻派兵毀掉大土司的計劃。」柳慕白說道。
「沒錯,我同意慕白兄的計劃。現在僅憑我們幾人根本不可能救出竺公子,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帶兵過來,攻破大土司的防線,再救出竺公子,還苗疆一片和平。」蕭悠也說道。
「好,那等伽蘿一醒我們就立刻啟程去京城。」容婉認同了他們的說法,定定地說道。
聖姑思索良久,確實再沒有更好的方法了,只得按下對竺開宇的擔憂,妥協地點了點頭。
柳慕白是唯一沒有被大土司的抓過的人,所以他現在在苗疆出入還是比較方便得,於是他先去買了些吃的回客棧,又去買了幾匹馬,為上路做準備。
就在他在外面忙活時,客棧內的若伽蘿慢慢甦醒。
容婉和聖姑一直守在她床邊等著,她剛一睜眼聖姑便看見了,忙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關切地問道:「伽蘿,感覺如何?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脖子好疼啊……」若伽蘿揉著後頸抽了口冷氣。
「哈……那個,伽蘿啊,肚子餓了吧?快起來吃些東西。」容婉趕緊岔開話題將一些糕點端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