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如煙微微一笑,說道:「怎麼,難道我說的沒道理嗎?」
「就是因為有道理我才頗有觸動啊。」容婉握緊了韓如煙的手,百感交集。
韓如煙說道:「不說這些了,你和楚王哥哥的婚事可確定了?日子定在了何時?」
「日子還沒定呢,已經拜託皇后娘娘定日子了。」容婉答道。
「希望不要和我臨產的日子撞了才好,我可要親自去喝你的喜酒呢。」韓如煙笑眯眯地說道。
「你何時臨產?」
「還有不到一個月,之前郎中推斷日子可能在六月。」
「哇,已經九個月啦?」容婉驚喜地摸著韓如煙的肚子,仿佛真的能感受到裡面正有一個鮮活的小生命在成長一般。
「等他出生了,你做他的義母可好?」
「好啊好啊!我願意!」容婉開心地歡呼起來,拉著韓如煙的手晃來晃去。
韓如煙掩著嘴輕笑出聲,眉目溫柔。她自從當了母親之後確實比之前沉穩得多,不會再露出像容婉這樣孩子般的笑容了。
容婉也察覺了這一點,鼓著臉說道:「你怎麼時時刻刻都端著夫人的架子。連笑聲都從『哈哈哈』變成了『呵呵呵』,再也不和我像以前一樣玩鬧了,真是的。」
韓如煙微笑道:「我不是端著夫人的架子,我是真的沒有和你玩鬧的力氣了,大抵是快要臨產了吧。近些日子愈發覺得疲憊,總也睡不夠,就算醒來也是萎靡不振的,打不起精神來。」
容婉心下疑惑,感覺這不像是正常的狀態,便說:「我給你號號脈吧,看看胎氣穩不穩。」
「好。」韓如煙順從地伸出玉腕。
容婉正要搭手上去,忽聽到外面半夏說道:「小姐,楚王殿下來找您了,說皇后娘娘邀您一起入宮去用晚膳。」
容婉扭頭朝外面喊道:「你讓他等一會兒。我先給如煙號個脈。」
「不必了,你快去吧,莫讓皇后娘娘久等了。」韓如煙已經收回了胳膊,揮著手趕她。
「號個脈而已,不礙事的。」容婉還想繼續堅持。
「你這即將過門的兒媳婦,怎麼膽子這麼大敢讓婆婆一直等著你啊?」韓如煙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
「但是……」
「好啦好啦,號脈什麼時候不能號,你明兒個再過來號也不遲,正好還能再陪我說說話,我一個人悶得緊。」韓如煙說道。
「那……好吧。」容婉只得作罷,囑咐了她幾句要注意身體之類的話就走了。
走出廂房,半夏已經在門口候著了,一見容婉出來,趕緊說道:「小姐咱們快回府換件衣裳,穿成這樣是萬萬不可進宮去的。」話音未落她就拽著容婉一溜小跑。
跑到了馬車上,容婉才喘口氣問道:「蕭悠哪去了?」
「楚王殿下穿著一身鎧甲,好像是剛慰問將士回來,也要回府換身衣裳,他說一會兒去容國府接你。」半夏答道。
「好吧。」
容婉回到府中,剛進翠苑,就看到聆月半躺在院子裡那棵槐樹的樹枝上,潔白勝雪的槐花一團團地包圍著他,而他則籠著一身鮮艷似火的輕紗,在隨風飛揚的片片花瓣中,恬靜美好地淺眠,宛如一幅精心雕琢的水墨畫。
容婉心中一喜,開口喚道:「聆月!你回來啦!」
聆月緩緩張開眼睛,往下看去,唇邊挑起不羈的笑意,沖容婉吹了聲口哨。說道:「見我這麼開心啊,才半天沒見就想我了?」
容婉瞪他一眼,說道:「我就是有些意外而已,哪有開心。」
「還是這麼嘴硬。」聆月輕笑一聲,翻身從樹枝落下,長長的衣角在他身後揚起,像是長出了一對紅色的翅膀,伴隨著飄搖的花瓣,聆月輕巧地落地,漾起一片撲鼻的清香。
連容婉都有些看呆了。
聆月輕挑地勾了勾她的下巴,頭微微一偏,眼波流轉,舌頭輕輕舔了舔上唇,魅惑道:「是不是被我的帥氣驚到了?現在悔婚和我私奔還來得及哦。」
容婉嗔道:「去你的,總沒個正形。我是心疼我的槐花,被你弄掉了那麼多。」
「呵。」聆月滿不在乎地笑笑,隨便一揮手,落在地上的花瓣就紛紛揚揚飛上了枝頭,重新變成了潔白的花朵。
「哇!怎麼做到了!」半夏驚得目瞪口呆。
「想知道嗎?勸你小姐嫁給我,我就告訴你。」聆月唇角一勾,朝半夏拋了個媚眼。
半夏哪裡受過這種挑逗,頓時燒紅了臉,忙低著頭藏到容婉身後去了。
容婉神奇手臂護著半夏,端正了表情說道:「她膽子小,你別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