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還能嚇破了她的膽不成?」
「行了行了別鬧了,」容婉一掌拍開了聆月準備伸向半夏的魔爪,「你今天早晨沒和我們一起入城是去哪了?」
聆月伸起食指立在唇前,輕聲道:「秘密。」
容婉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說道:「你不願說就算了,那你現在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我是來道別的。」聆月微笑道。
「道別?你要去哪?回鏡月山嗎?」
「不回鏡月山,我有一件事要辦,暫時離開幾日。」
「好吧,那我成親時你來嗎?」容婉心中其實是想讓聆月來的,她雖然總是顯得很嫌棄聆月,但其實心中還是把他當成摯友的。
「你……真的要和蕭悠成親了?」聆月的笑意慢慢消失,眼神也黯淡下去。
容婉一愣,笑道:「當然了,我一直都是這麼打算的啊。所以你到底來不來?」
聆月眼底的悲傷轉瞬即逝,他又換上了一如既往的輕浮表情,挑了挑容婉的下巴說道:「來啊,當然來,我要送你最後一程。」
「呸呸呸,什麼最後一程,真不吉利。」容婉氣得瞪他一眼。
「哈哈,你意會就好,意會。」聆月笑著摸了下容婉的頭,一抬下巴,說道:「那我這就走了,三五日之後回來吧大概,你可得等我回來再成親啊。」
容婉點頭道:「好,我等你回來。」
說罷,聆月朝她揮了揮手。躍上房檐跑遠了。
半夏像是鬆了口氣,從容婉身後探出頭來,瑟縮著問:「聆公子走遠了?」
「走遠了,咱們快換衣服吧。」容婉安撫地摸著半夏的後背,與她走進了房中。
容婉換好衣服走出容國府大門時。發現蕭悠已經等候多時,她便趕緊鑽進了馬車,一路與他說笑著往宮中駛去。
皇后行宮中。
皇后已經擺好了筵席,容婉和蕭悠進來後也未多禮,依次落了座。
皇后一邊給容婉夾菜一邊說:「我就怕你們覺得拘束。所以沒讓皇上一起過來,今兒個就是咱們娘兒仨一起話家常。」
容婉笑著點頭道:「謝謝皇后娘娘。」
皇后感慨道:「你這『皇后娘娘』也叫不了幾日了,馬上就要改口叫『母后』了呢。」
容婉的臉「唰」地紅了,立刻低頭專心吃飯。
蕭悠見她這樣甚是憐愛,嗔怪道:「母后,你可別逗她了,當心她一著急再反悔了。」
皇后哈哈一笑,說道:「本宮說得明明是大實話,今兒下午已經請了道士算過你們的生辰八字,十日後便是吉日,本宮已經請示過皇上,皇上覺得現在正逢戰爭大勝,那天又恰好是小暑,本就有夏日慶典,喜上加喜,何樂不為?」
蕭悠思索片刻,說道:「如此說來,倒真的是個不錯的日子。」
「所以婚禮的日子就定在十日後吧?」
蕭悠擔憂道:「但十天的準備時間會不會有些倉促了?」
「你放心吧,這件事由本宮一手操辦,保證為你們辦一個舉國歡慶的盛大婚禮!」
「別別別。不要太隆重了。」容婉趕緊阻攔道。
皇后微微一笑,說道:「這都是你應得的,不必覺得不好意思。」
「但是……」
「沒什麼但是的,你什麼都不用管,乖乖按本宮的吩咐照做,然後就等著十日後讓悠兒將你八抬大轎抬入宮中便是。」皇后掩嘴輕笑道。
容婉的臉又紅了,軟糯糯地應了一聲:「是。」
蕭悠看著她這樣子,心都化了,剛才還覺得十日太倉促,現在又覺得十日太過漫長。他巴不得明天就娶了這尤物。
皇后注意到蕭悠炙熱的眼神,輕輕一咳,蕭悠轉頭看去,正好與皇后調侃的目光撞上,頓時窘迫得低下了頭。
皇后倒是很能理解蕭悠迫切的心情,也未點破,又轉頭對容婉說道:「那既然這事已經定下了,你明日便搬進宮中來吧,本宮已經知會了總管公公,從明日起為你量體裁定嫁衣,還要定製各種珠寶首飾,忙活的東西可多著呢。」
「啊?明日怕是不方便……」容婉心中還記掛著韓如煙,而且婚期定下的事情也尚未稟報師父師姐,按照禮制須得蕭悠隨她走一趟鏡月山去提親才是。
蕭悠也立刻想到了還未去拜見常顏,也沒有正式提親,便說道:「母后,婉兒有一位待她如娘親的師父,並不在京城,明日我想先去拜見那位師父,等我們回來再讓婉兒入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