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蕭悠和容婉已經在鏡月山生活了一年。
這一年中,最初雖然有皇宮的侍衛來這裡搜尋了幾次,但每次都會被常顏的結界和法術弄的暈頭轉向、毫無收穫,後來也就沒再有人來了,在常人眼中,鏡月山就是一座毫無任何生命存在的荒山。
容婉剛剛變成人的時候還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比如一出門就想用飛的,孩子稍微一哭鬧她就想用琥珀瞳看看是是不是孩子身體出了什麼狀況。
但慢慢的,她也就適應了這樣的身體。
黑得看不清的地方就用火把或蠟燭。而不是狐火,走的累了蕭悠自然會背她,也不需要飛。
如此這樣慢悠悠的生活,容婉既新鮮。又幸福。
當然,她也不是完全閒著什麼也不干,她一直在努力尋找能夠讓師姐和聆月恢復人形的辦法,只是一直也沒有什麼切實有效的辦法。常顏也同樣在尋找,她在這一年的時間裡拜訪了無數位友人求助,但都沒有什麼結果。
不過容婉和常顏從來沒泄氣過,他們堅信令狐緋和聆月都會有恢復的一天的。
這天,容婉正在餵孩子吃飯。忽然蕭悠從屋外跑了進來,手裡還抱著一隻鴿子。
容婉看了看蕭悠,問道:「今晚吃烤鴿子?」
「吃什麼烤鴿子啊,這是信鴿!從京城來的信。」蕭悠哭笑不得,把手中的紙條遞給容婉。
容婉一邊展開紙條一邊問道:「誰寄來的?現在京城中還有人知道我們在鏡月山?」
「對啊,柳俊逸。」蕭悠抱起孩子,架著他的腋窩舉高,擠眉弄眼地逗他。
孩子看著蕭悠咯咯直笑,小肉胳膊上下揮舞。
容婉打開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孩子中毒病重,求救!
容婉心下震驚,問道:「柳俊逸和如煙的孩子中毒了?!」
蕭悠答道:「反正上面是這麼寫的。」
「怎麼,你懷疑他想騙我們?」容婉疑惑地問道。
「雖然我相信他的為人,但他現在的弱點太明顯了,只要抓了他的孩子讓他幹什麼他都願意,所以我擔心會不會是父皇母后故意用這種方法引我們現身?」
容婉有點發愣,想了想說道:「應該不會吧?我覺得皇后娘娘不是這種人。」
「但我父皇可就不一定了,他向來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蕭悠無奈地聳了聳肩。
「但要萬一真的是孩子中毒了,我不能見死不救。」容婉皺眉說道。
「那不如這樣,我們喬裝打扮一番,先接近柳府探探路,看看四周有沒有埋伏,如果沒有埋伏我們就進去,只要發現了任何一個皇宮的人。我們就馬上調頭離開。」蕭悠說道。
「好的。」容婉調頭同意了。
將孩子交給常顏看管後,蕭悠和容婉精心喬裝打扮了一番後離開了鏡月山,坐著馬車往京城而去。
這還是他們隱居後第一次離開鏡月山,看著路上那麼多的車馬行人,他們還真有點不適應。
順利進入京城,沒有受到任何阻撓,很輕鬆就騙過了城門侍衛的眼睛。其中一人還是蕭悠以前的舊部。
他們悄悄靠近柳府,在門口躲藏好,密切關注著柳府周圍的動靜。
容婉拉拉蕭悠的袖子,小聲說道:「好像沒有埋伏。」
「別急,再看看。」蕭悠冷靜地觀察著,絲毫不敢馬虎。
就在這時。柳府大門打開,一位郎中打扮的人被護衛扔了出來。
那人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住身形,口中哎喲哎喲地叫著。
護衛生氣地順:「明明就是半吊子的江湖郎中冒充什麼神醫啊!解不了我們小少爺的毒還想騙我們柳府的錢,沒打斷你的狗腿已經是我們老爺網開一面了!」
路邊有不少人都朝他們那裡看去,對著地上那位郎中指指點點,容婉側耳一聽,竟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如果醫仙大人在就好了,醫仙大人一定能解了柳家小少爺的毒。」
「對啊對啊,容醫仙神通廣大,這種毒不在話下。」
「真可惜啊,醫仙大人自從與楚王殿下隱居後就杳無音信,我們京城少了一位宅心仁厚的神醫啊。」
容婉聽了這些話。既感動,又有些愧疚,總覺得自己的隱居給這些百姓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心情不由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