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月簡單地解釋了一下自己的身世,隱瞞了這麼久,聆月自己也覺得蠻辛苦的。
只是令狐緋半信半疑,女人的疑心總是這樣。
直到聆月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講出,又說了許多讓人信服的理由,讓人不得不相信從他口中說出的是實話。
他的外表,功力的深厚,以及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的與眾不同。聆月隱藏得太好,如果不是如今說白了,再想起平日裡的細節,眾人紛紛感慨自己是平日裡的粗心大意。
這個渾身散發著與眾不同的人,的確是該讓人刮目相看了。
大家感慨自己有眼不識泰山的同時。更多的還是震驚。六尾天狐一族的太子,其實就隱藏在自己身邊而這麼久以來卻渾然不覺。
突然有天發現了,確是讓人有種驚鴻一瞥的感覺。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這小子,居然瞞得那麼好。」蕭悠忍不住地感慨著。時不時看看旁邊令狐緋的反應。
她還是那樣,一聲不吭。
可能她還沒有完全接受這一切,又或者是因為,她還沒有做好準備,如何去應付這一切一切猝不及防的變化。
生命綿長婉轉,每一個意料不到的變化總會殺得你一個措手不及。
容婉似乎也感覺到了令狐緋的為難,為了避免這氣氛繼續如此凝重地尷尬下去,容婉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平靜。
「聆月你倒是說句話啊。」容婉小聲地提醒了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的聆月。又笑咪咪地轉頭和令狐緋說話。
「師姐你幹嘛啊,這不是好事嗎?你剛才還擔心聆月是不是喜歡你……」
「哪有!」令狐緋賭氣,加上容婉這麼故意地一說,她急忙打斷了容婉的話。平常如冰山一般的大師姐,竟然也會有這麼俏皮可愛的一面。
容婉憋著笑看了一眼聆月,令狐緋的臉上仔細看上去,竟然還會有些泛紅。
這……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師姐平日裡的性格。哎,真是。
「好了不鬧了。」聆月突然走到令狐緋面前,毫無防備的時候,聆月一把握住了令狐緋的手。
為何你掌心傳來的溫暖,竟讓我有種會攜手到老的恍惚。
蕭悠看著笑盈盈的容婉,內心莫名泛起一股溫暖。某一瞬間只是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要融化了一樣。
令狐緋大師姐的臉,好像更紅了一樣呢。
「我沒有刻意要隱瞞著你,一開始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大局考慮也是為了你好。不是不肯告訴你,只是時機沒到。我會找個合適的時機,同你解釋得一清二楚。」
「只是在那個時機之前,你就先知道了這件事。」聆月的眼神透著一股無法言喻的溫柔,語氣溫柔得能掐出水來。
「一開始我是想,讓你慢慢接受來著。況且我們六尾狐一族,規矩繁多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是怕你受不了。」
聆月很認真的分析完,蕭悠在一旁微笑地聽著。倒是容婉,被這兩人弄到恨得牙痒痒。
這一番肺腑之言,令狐緋聽了也只是沉默了許久。半晌,她才緩緩抬頭。眼神篤定得,像是做了什麼大決定。
「怕什麼?我跟你回去。」令狐緋的話出人意料,按照大師姐平日裡的性格,她哪裡會是那麼容易屈服的人。
自由,無拘無束,說一不二的師姐是絕不會由任何東西束縛的。她知道的,她明明知道的。六尾狐一族的規矩繁瑣她不是不知道,會受到反對和阻撓她也不是不了解。
我喜歡自由,可是我更喜歡你。無拘無束的一生是我的追求。可沒有你的一生,談何自由。
所以你不知道,我說出的這句話,下定了決心也是絕不後悔的。
原來生命中真的會出現這麼一個人,讓你義無反顧地為了他去改變也在所不惜。
聆月似乎還是有點為難,只能沉默著。令狐緋的心意他自然是了解,可是六尾狐一族的規矩繁瑣也不是她想像的那麼簡單。再加上他堂堂太子,對他的婚事族裡不知會施加多少壓力。帶她回去,恐怕不知要受多少苦。
我也很愛你,但我最害怕的,是讓你受苦。
看到聆月面露難色的這副樣子,令狐緋想必也是了解他的難處。她握著聆月的手。一字一句說得情真意切:「聆月,你不要太小看我了。我能說,自然也能做得到。」
他知道令狐緋的說一不二,他也明白她的倔強。
聆月總感覺令狐緋的眸子,有種很清澈乾淨的感覺。像平靜的湖水,面對他時便是不盡的柔情。
四目相對時,聆月仿佛也覺得這雙好看的眸子,能洞穿彼此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