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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樺(2 / 2)

樺沉默了片刻,遙望著內院的高高院牆,和院牆外更高的樓宇。

她說「愛上了,就是地獄。」

從那日何雄闖入她的內院之後。樺便頻繁得被叫到主君的書房去,他並不是個溫柔的人,每一次都好像在報復她的冷淡。

終於在某一次,她被積怨已久的相爺夫人攔了下來,「嫁來這裡已有五年了,還是第一次見到你本尊呢。」

面對主君都什麼表情的她,自然不會對夫人有什麼表示,稍一屈膝便想離開。

夫人怎會就這樣放她離開,出身名門的氣韻也配得上不怒自威這個詞兒,至少在樺這種身份的人面前,她的底氣是足夠的。

「見了本夫人都不行禮?誰教你的規矩。」

剛才被折騰得有點慘,樺並不想被糾纏,於是老實得深深一拜,「見過夫人。」

如果到這裡就收手的話,這位夫人還算能有點面子,可惜她不懂得見好就收,非要她跪下來磕頭才行。

「我嫁來的時候,全府所有的下人都對我行了大禮。你倒好,五年了才讓我見著人,沒把本夫人當著相府的女主人麼。」

樺垂眸,她就是個下人……

不作任何辯解,甚至連不情願的神情都沒有,她提了裙子就要跪下。

可腰腹卻被人牢牢箍住。順勢靠在了熟悉的胸膛上。

何雄的臉色少有的難看,把他的夫人嚇得花容失色。

「她是我的,只服從我一個人,你的規矩,立不到她的頭上來。」

被攝住的夫人哪還敢多話,灰溜溜地逃走了。樺被何雄放開,聽到他不大痛快的冷哼。

「除了我,你不許對任何人行禮。」

這就是他不肯讓樺成為侍妾的原因,沒有誰能用身份來壓制她。

但即使是如此,樺依然沒有流露半分該屬於女人的溫柔神態,她就像個蟲繭,連何雄這樣的權相都對她無計可施。

直到多年後,他們都已不再是青澀年紀,她終於因為無患這孩子的叛逃鬆動了硬繭。

她求主君放無患自由,卻被狠狠甩了一巴掌,她不懂他為何如此怒不可遏。

是因為她今日能求主君放無患離開,明天或許就會求他放自己離開。

唯有這點他絕不會同意,惶恐和失落一擁而上,才在二十五年來第一次對她動手。

可他很快又後悔了,用他唯一的方法向她道歉,只是往常從不讓她在床榻上停留,這次卻不肯放手。

攬著她的腰,聲音在她後頸處響起,「是我急躁了,莫怪我。」

樺很意外,畢竟主君從不是會說這樣話語的人。

忽而,被壓了許久的記憶卻突然被翻了出來。

不是的,主君不說這樣的人,在十五年前。他大婚那天,和她說過對不起的。

而她今天的回應也和十五年前一樣,不出意外得,招致了一場更為兇殘的閥撻。

之後的事情可謂曲折,她找了無患許久,找到了又瞞了主君許久,本來好不容易求得主君放無患自由,這孩子又犯傻自己回來,最後又兜兜轉轉終成眷屬。

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但萬幸無患的歸宿比她想的更好,她曾偷偷去過一次醫館,遠遠看著無患挺著肚子,和許家那郎君坐在醫館門口曬太陽。

回到相府後。正好見主君也立於夕陽之下,便自然而然得走過去與他並肩,「那孩子幸福的很。」

何雄偏過頭看她,「沒有和她說上兩句話?」

她搖頭,還是不去打擾他們了,況且她捨不得相爺等著急。

這話他愛聽,順手將她籠在懷裡。

「只是樺,這麼多年了,我始終無法釋懷。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死心塌地。永遠都是我費盡心力得想要留住你,卻永遠都不知你的真心。」

他手上的力氣加重了幾分,勒得她有些不適,可樺反而笑了,這麼多年終於見她笑了。

「相爺,你可知我把一顆心壓得死死的有多辛苦麼。」

她仰望著他,這是她人生中第三次把他看得這麼真切。

第一次是她有了樺這個名字的時候,她抬頭看了眼他,很快又低了下去。

至於第二次……

她大膽握住了何雄的手置於自己的頰邊,算算也有十七年了,「當年您說要娶我,害的被已故老爺責罰,您還記得麼。」

何雄的神思仿佛驟然被拉回了年輕時候,拉回到眼睜睜看著她受苦的時候。

「所以……你依然在記恨我。」

樺卻搖頭,不是的,不是記恨,恰巧相反。

「我在您的眼中看到了地獄,是對我的感情讓您那麼難受,我做不了別的事情,能辦到的只有讓您別再沉淪。」

她時刻警醒無患的話,說的從來都不止是自己。

所以這麼多年她不再妄想,也竭盡全力讓他別再犯傻,只可惜最終竟然是被無患這孩子敲碎了最後的堅持。

她把臉埋在何雄的胸膛里,聲音有些發抖。

「當年我看著您那般焦急想要救我的樣子,為了我忍痛妥協的樣子,就已經明白了。我一輩子也沒法離開您,所以啊……」

「我的心,早就是您的了,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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