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國十七年,臘月三十。
「子衿!子衿!你昨夜怎麼了?怎麼又流血了?」
初晨,白雲淡紋飄在天際,縹緲猶如層層紗布平鋪,柔滑美潤至極。閒來無事時,子衿總愛抬頭望天。天邊變化莫測的雲朵,總是能繪製出最美的畫來。
蹲在井口邊上。子衿默默在水盆里搓著剛換下來的污衣,聽此臉頰登時羞紅。
去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年三十兒前一夜,大冬將暖的季節。葵水來得猝不及防。去年的半個冬季,子衿幾乎都是在顧凌雲床上睡過去。
顧凌雲似乎天生體寒,而她正巧什麼時候都是熱乎乎的肌膚,正好能暖著他。主要還是子衿自己睡在地板上覺得冷了,便借著顧凌雲提議的由頭,故作不情不願的樣子爬上了主子的床。
而年三十兒清晨,那日就連全寺的早會都作罷,足足睡了個自然醒,子衿或許是因察覺到身子不適,竟然比顧凌雲還早醒,探手朝下一摸,登時全身都燙的跟火爐子一樣。
以前小時候。子衿發育得晚,聽別的小夥伴們驕傲地把她拉進廁所,給她看自己成熟的標誌,子衿還艷羨不已,可一旦擁有了就恨不得穿回過去。
如今享受了一番幼童的清爽,突然又來了這麼個招人煩的玩意兒。子衿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一整天都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