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還記得,那夜黑面人帶著她離開,立於房頂之上,點步輕離。子衿回眸瞧了一眼,庭院後門一排柳樹垂曳。
「你們這兒倒是挺大。」子衿說道,心想殺手基地不應該低調些嗎?就算不把屋子什麼的建在地底。也不至於建在這種民居之地,起碼也得是偏僻無人的山上或者低谷里去。
子衿話方說完。黑面人就已經起步離開,點頭應道,「客人們還說我們客棧建的偏,不得待見。」
原來是家客棧。竟然還正常營業?客人們要是知道這裡住的都是什麼人,怕是晚上也睡不著覺吧。
子衿問,「既然不想為人所知,那為何種柳樹?春天飄的哪都是柳樹,豈不是很顯眼?」
「因為大哥喜歡。大哥說,不論將來我們飛到哪去,都得記住我們是從哪開始飛的,落哪哪就是根,落哪哪就是……組織。」黑面人面無表情道,就連語氣都毫無波瀾,子衿鮮少見到他這幅模樣。
方才他停頓處,應該想說的是組織名。祁陽從未提過他們組織叫什麼,就連他們彼此間說話,甚至連名稱都不帶,十分小心謹慎。
「大哥就是祁陽?」子衿問。
像是沒想到祁陽竟然將告訴了她,黑面人怔了片刻,繼而道。「那是二哥,大哥已經死了。二哥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難受得很,一直不願頂替大哥的位置。那院裡的柳樹也大多是二哥種的,有次院裡有客官打架傷了棵樹,當夜那位客人就暴斃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