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陽他……」子衿睜著眼睛再也說不出話來。她知道祁陽是殺手,冷血無情也正常,但她不相信他竟然如此視人命如草芥。
「想什麼呢你,二哥也是奉命辦事。那人本就該死,二哥不過是提前了時間。」黑面人臉上總算有了些笑意,看來是有意逗她取樂。
子衿瞪了他一眼,沒再說話。
小時候子衿認為,道不同不相為謀,不必屈就自己去應承別人。大了子衿又覺得萬事都該留分薄面。就算不贊同,也不該太過直言揭短。
後來坐上了總經理的位置。子衿才明白,世上哪有什麼道不道。不同人不同路,無可厚非也無所批駁之處,沒有經歷過別人的人生,就沒有資格指責。
如今聽黑面人直言說道,子衿也不覺得有什麼接受不了,不論在怎樣的世道,都沒有完全對的人。濫殺無辜的惡人也好,堅守正義的道人也罷。子衿都無甚喜怒。起碼祁陽還不是個濫殺無辜的惡人,她還不覺有什麼不妥,只是不知該如何回應。
她並不懂他的想法。
「這客棧也是奇怪,種柳樹做什麼。到了季節哪都是柳絮,誰還會進來惹煩。」身側一和尚開口打斷了子衿的思緒,仰著頭同子衿一樣,盯著面前的柳樹看。
就是不想外人多來才種。子衿下意識想說卻忍住了口,低頭看了眼顧凌雲道,「我們買些飯菜回去吃吧,天色也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