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素素低低啜泣起來,蔣儷還想說話,被二姨娘拉了一把,也不做聲了。
紅纓本以為夏研是沒用那綢魚絲不會小產了,今日卻又聽得夏研小產的消息,欣喜之餘還有狐疑,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宣離看向蔣阮,蔣阮淡淡道:「既然母親口口聲聲要討個公道,那本郡主就討個公道給母親吧。」
「阮娘,你為何要如此害我?」夏研怒道。
「我害母親?」蔣阮微笑:「難道不是母親自己服了小產的藥,然後嫁禍與我?」
「我瘋了不成?」夏研驚異道:「我怎麼會害自己孩兒,害你與我又有什麼好處?」
「自然有好處了,」蔣阮淡笑:「失了一個不知是男是女的孩子,卻能夠嫁禍與我,母親再挑撥幾句,父親勢必大怒,若傳了出去,阮娘一生盡毀,若是要送官,那就的有命償命。大哥身在邊疆,得了阮娘的消息必然心神大亂,出了意外最好,蔣府偌大的家業,可不就落在二哥手裡。母親若是再順藤摸瓜,查出阮娘和五姨娘有什麼瓜葛,順勢找幾個【人證】,五姨娘恐怕也難逃一劫。」蔣阮笑的溫和:「母親,這樣一筆買賣,怎樣都是划算的,不是麼?」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蔣阮這一番話可為您是赤裸至極,連一絲一毫的掩飾也不屑有了。世上能大膽說出事實的人很多,可連遮羞布也未曾留下一片說出事實的人,那就少之又少了。
夏研呆怔了片刻,才似受了奇恥大辱一般的伸手指著蔣阮道:「你……我從未如此想過!」她惶急的看向蔣權:「老爺,妾身從未如此想過!」
蔣權輕聲道:「我自然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他轉向蔣阮,面上閃過一絲惱羞成怒:「孽女,竟然如此不知廉恥!」
「蔣府的小姐可真是膽大,」夏誠道:「老夫今日實在看不過眼,來人,把這個毒害嫡母不說,還出口污衊的毒女給我拿下!」
「誰敢動手!」蔣阮高聲道。她紅衣似火,雙眸卻像淬了冰的利劍,那一瞬間的冷意竟讓周圍人都顫了顫,只覺得似乎看到地獄中索命而來的惡鬼,眸中儘是刻骨森然。
她不怒反笑,看向夏誠道:「夏侯爺,若論家事,你姓夏,如何管到蔣家中來,若論國事,見了我,你該稱一身郡主!你我二人品級不相上下,難道你想打太后娘娘的臉面,奪天下的尊嚴!」
質問一聲比一聲嚴厲,竟堵得夏誠啞口無言。蔣阮輕飄飄的看向宣離,道:「既然八殿下在此,就是代表天下的尊嚴,八殿下可否願意做個見證?」
宣離溫和道:「自是樂意之至。」這齣戲看到現在,他實在看不出蔣阮還有什麼反敗為勝的可能。然而面上卻維持一派公正,看一隻小螞蟻在火海中掙扎求生,不是也挺有趣的?
「你想如何?」蔣權厲聲問道。
「父親如此不信任我,我也無話可說。我以為是母親自己毒害腹中骨肉嫁禍與我,我請八殿下帶人搜查院子,只要找出那令人小產的藥材,那就是擺在眼前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