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胡千秋,宣離未來的羽翼,在如今就被她剪斷,卻不知日後宣離的奪嫡之路還能否走的順風順水,至於二姨娘,不過是一個犧牲品。但她並不同情。世上之事,從來沒有誰同情誰的,上一世最後她落得如此境地,二姨娘可是憑藉著李尚書同宣離的關係在蔣府過的風生水起,雖然比不得夏研,卻也是踩著她的骨血向上爬。
蔣家的人用她的血鋪路尚且不同情,不過是前生仇人,她又怎麼會心軟。
眼看著行刑的時間要到了,若是以往的囚徒,到了這個時候,有親友的親友都會上來送最後一程。二姨娘並非孤兒,可今日卻是沒有一人來為她走最後一程。蔣儷早已先她一步下了黃泉,李家舉家遷徙,至於蔣權,二姨娘給他戴了一頂綠帽,蔣權沒有踢她兩腳泄憤已是仁慈,怎麼會眼巴巴的前來送行。
便見唏噓聲中,有一人緩緩上前,素衣帷帽,行走風華自在,人群中漸漸安靜下來,看著這個突然走上前的女子。
女子行至囚徒身前,掀開帷帽,露出一張嬌媚明艷的容顏,人群中有見過她容貌的人,登時吸了一口冷氣道:「是弘安郡主!」
竟是弘安郡主!百姓們是最能天馬行空思考的人,一時間議論聲乍然又起:「居然是弘安郡主,弘安郡主怎麼會過來?」
「真是慈悲心腸,這毒婦如此害她,弘安郡主還來為她送行,真是難得啊!」
「果真是戰神的妹妹,這氣度可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蔣阮朝那劊子手偏頭微笑:「大哥,我可能與自家姨娘說幾句話?」
那劊子手正為蔣阮的美貌所驚,瞧見她這般客氣的稱呼一時間又激動又赧然,臉都紅了,道:「郡主客氣,請吧。」說罷便走到一邊,將位子與蔣阮空了出來。
蔣阮在二姨娘身前蹲了下來,露珠忙從籃子中拿出乾淨的濕帕子,將二姨娘的臉一點點擦乾淨。二姨娘手腳都被綁著,掙扎不開,只能徒勞的扭動。
露珠將二姨娘的臉擦乾淨後,蔣阮才看向她道:「姨娘還是這樣子比較美,否則到了地下見了故人,認不出來可怎麼辦?」
二姨娘本是眸光渙散的痴傻模樣,聽到蔣阮這般說卻是身子輕顫一下。蔣阮伏低身子,嘴唇貼著二姨娘的耳朵,輕聲道:「二姨娘也該嘗嘗當初我娘嘗到的滋味才是。」她道:「不管你是不是瘋子,都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居高臨下的看著伏在地上的囚徒,語氣中的戾氣連一邊的天竺都忍不住有些心驚。蔣阮的目光一瞬間變得很深很黑,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她道:「當初的事情,二姨娘也應當知道吧。蔣府的人應當都是知道的,你看,他們那麼壞,就那麼扼殺了我娘。」
「我大哥,還有我,蔣府的人這麼喜歡踩著我們母子三人的血往上爬,如今也該教蔣家嘗嘗這種滋味才是。」
「二姨娘和三妹最早下黃泉,還有老夫人,在底下見了面可要相互問候,但可別走得太急,好歹也等等其他蔣府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