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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淪為階下囚(1 / 2)

北涼王妃哭的肝腸寸斷,「不行,我要去找王爺,他是咱們北涼的戰神,無人能匹敵的……」

說完她竟要去皇宮找北涼王去。

連朔一下子將她拉住,跪在地上,懇求道,「蘭姨,還是帶著那些殘兵快逃罷,要是咱們都死在了這裡,你讓桁兒怎麼辦?以後咱們的北涼的江山,要落到他的身上了。」

北涼王妃終究不是尋常的婦人,只得收起眼淚,只想著以大局為重,這才拉過一匹馬趕緊爬了上去。

連枝兒還傻傻的站在原地,忘記了悲傷,忘記了哭,好似一根木樁一樣。

連朔趕緊上了馬,然後將她攔腰提起,放在馬背上,然後用自己的魁梧的身子護住她。

他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個帶著北涼圖騰的號角,一邊「嗚嗚」的吹著,一邊舉著手裡血淋淋的刀,厲聲喊道,「北涼的將士們聽令,即刻去北城門,咱們衝出去,手裡所有的東西都放下。」

北涼府邸的滿院子金銀成堆成山,如何能捨得,還是有人瘋了似得往自己的懷裡塞著金葉子。

竟都是捨命不舍財。

連朔眼睛通紅,拿著砍刀便將身旁一個裝著金銀的士兵腦袋砍了下來,然後將血淋淋的頭往金銀堆里一扔,剎那間所有人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違令者,殺無赦。」連朔的喊聲驚天動地。

很快那些將士這羅列成隊伍,或騎上找來的駿馬,只奔著北邊的城門而攻去。

遙遙的,竟看見皇宮中有銀甲侍衛提戟奔馳而來,想必北涼王帶去宮中的那些人已經全軍覆沒了。

連枝兒騎在馬上,即便自己的兄長的手從她的肋下穿過,將她緊緊的護在懷裡,她卻依舊被絕望給吞沒。

北涼的那些將士們在京城的街上狂奔著,連朔卻一邊疾馳,一邊吹著號角聲。旋即四周跑來無數丟盔棄甲的將士,想必那些去各處搬運金銀的士兵們皆遭了暗算和埋伏了。

當所有人都衝到北門的時候,昔日的十萬鐵騎竟不過剩了兩萬左右,而北邊的城門卻打開著,似乎也中原人也不敢將他們留在城中誅殺。

直到了北城門處,那些將士們已經護送著北涼王妃先衝出去了。連枝兒和自己的兄長共乘一騎,那馬又受了傷,兩個人幾乎走到了最後面。

北城門處,厚重的城牆很高,幾乎要遮天蔽日一般,明明是盛夏,那陰冷的風順著甬道吹來,幾乎所有人都是從死地里爬出來的,只感受到陰森森的寒氣。

幾乎戰無不勝的北涼鐵騎,終究在這以這樣狼狽屈辱的方式逃離京城。

連朔從馬上跳了下來,而他的幾個親信也勒緊了韁繩,伴隨著馬兒的嘶鳴聲,幾個人停了下來。

「妹妹,回北涼罷,以後沒有了父親和兄長,你亦要無憂無慮的活著。」明明說著訣別的話。他的聲音依舊透著剛毅。

「哥哥不跟我們一起走嗎?」連枝兒的手緊緊的攥著韁繩,連指尖都在顫抖著,「我已經沒有父王了,難道哥哥也不要我了嗎?咱們一起回北涼,好不好?」

連朔不忍再說溫情的話,「這些中原忘恩負義之徒不會放哥哥平安的離開這裡的,而且只有哥哥留在這裡,才能守著城門,為你們的離開拖住時間。」

連枝兒心似乎都碎了,卻見兄長那渾厚的手拍在了那馬的屁股上,那受驚的馬如利劍一樣疾馳而去。

而與連朔一起留下的還有十三鐵騎,皆是抱著赴死的決心,要替那些逃離之人爭取時間,否則北涼之人皆要全軍覆沒走在異國他鄉。

這馬兒一陣疾馳,連枝兒整個人撲到了馬背上,,卻只覺胸口處有什麼個東西硌了一下,她這才想起來,那是那塊玉佩,施染要在那菩提樹下等她的。

她勒緊韁繩,疾奔的馬好不容易才停了下來,但她雪白的手心已經被累的密密麻麻的全是傷口。

連枝兒抬起頭,遙遙的看見了那高出城牆的樹杈子,她知道巳時很快就到了,而他說要跟她一起回北涼的,她怎能失約?!

她瞧著遠處的北涼的軍馬已經越來越遠了,卻還是咬了咬牙,勒馬折返而去。

等她折回去的時候,卻見自己的兄長連朔與北涼的十三個勇士早已橫刀立馬擋在城門處,偶爾有零落的追兵,皆被斬殺,青磚的縫隙被鮮紅的血給填滿了。

聽到身後的馬蹄聲。連朔猛地回過頭來,見是連枝兒,頓時怒吼道,「還不快走?你回來幹什麼?」

連枝兒身上的馬受了傷,又疾馳這樣的久,早已支撐不住,發出最後的一聲嘶鳴之後,竟猛地倒了下去。

她尚在馬上來不及跳下,那腿卻被馬給砸住了,半晌也爬不出來。

連朔嘶吼著將對面侍衛的腦袋砍了下來,這才匆忙過來,一把將她從馬肚子底下薅了出來。然後用力的掐著她的肩膀,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他,「你回來做什麼?還不快走?」

看著滿身是血的連朔,她含在眼眶裡的被不斷的滾落著,「施染……他還在等我一起回北涼,我不能丟下他。」

連朔也知曉了她與施染之約,在這萬分焦急,事關生死的時候,他依舊知道,今日一別,便是生死難再見了,即便她來日回到了北涼,亦是寂寥孤苦一生了。

「好,哥哥就在這裡等著你回來。」他死死的咬著牙,卻見又不知從哪條巷子裡鑽出來一些追兵,便拎著手裡的砍刀而殺去了,然後扭頭衝著連枝兒喊道,「還不快去,愣著做什麼?」

連枝兒轉身便忙那幾乎連天的菩提樹下跑去。

不過一炷香的工夫,她便已經跑到了。卻見那高大的樹下竟是空蕩蕩的,只有幾片飄落的樹葉,孤零零的躺在那裡。

他還是失約了,連枝兒不由得將懷裡的那塊玉掏了出來,死死的攥在了手裡,一滴滴滾燙的淚珠從她的眼眶中滑落,滾向那滿是污穢的臉頰上。

而就在這時,卻見遙遙的傳來一陣的馬蹄聲,卻見遠處行來幾百鐵騎,為首之人提著長劍,身穿銀色鎧甲,威風凜凜的往北城門處趕。

竟是阮祿從這裡經過。

她想要躲藏,但已經來不及了,而她卻穿著北涼的衣衫,想要不引人注目都難。

她轉身便跑,然而還沒有跑幾步,卻聽身後傳來「嗚嗚」的風聲,還未來得及回頭,一個繩索卻死死的套出了她的脖頸。

連枝兒惶恐的轉過頭去,卻見阮祿的臉上露出殘忍的笑,而套住她脖頸繩索的另一頭卻被他攥在手裡,「本世子說過的,你跑不出我的手掌的。」

「放開我,讓我走。」連枝兒渾身都在顫慄著。阮祿是個徹徹底底的瘋子,他真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但很快阮祿和眾人便驅馬往城門處走,她如同牲畜一般被拖著走,走到一半的時候卻不小心摔倒了,因為身上穿的很厚,並沒有受傷,但被馬兒拖著,卻掀起了漫天的塵土,嗆在喉嚨里,如同死了一般的難受。

她終於被拖到了北城門,卻一眼看見了自己的兄長,而其他十三個人已經戰死了,而周圍更多的卻是卻是堆積如山的屍體,血流成河。

而連朔手裡提著刀,身上已經被鮮血染透了,除了他那雙漆黑的眼珠,其他的全是鮮紅。

「來,誰還來?!」遠遠的圍一群士兵,手裡舉著刀劍,卻再無一個人再敢上前。

連枝兒拼命的掙扎著,用手撕扯著套在自己脖頸上的繩索,用牙咬著,即便牙齒上全是血,卻還是無濟於事。

此時已經越來越所的人趕了過來,遙遙的拉動手裡的弓箭,只等著阮祿一聲令下,這個北涼第一勇士,將會萬箭穿心而死。

「不要。」連枝兒也不掙扎了,一下子跑到阮祿的馬前,跪在地上,一下下的磕著頭,直到額頭上全是血,「以前都是我得罪了你,與我哥哥無關,你放我們走罷,我們這一生再也不來中原一步了。」

阮祿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寒的透徹,「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是你們一生也不能回到北涼去了!」

他說完便擺了擺手,後面的士兵將手裡的弓慢慢的放下。

「既是北涼第一勇士,那便瞧一瞧他究竟能殺多少人,才能倒下。」阮祿冷笑著,然後大喝一聲,「誰將連朔的腦袋砍下來。賞金千兩,加俸三年。」

那些怯懦的不敢上前的人聽了這話,皆咬著牙沖了上去。

連朔大叫一聲,然後一刀一刀的砍去,直到連殺二十人,他再也無法站起來,只跌了下去,即便再如何掙扎,也無濟於事了。

即便現在走過去的是一個孩提,也能了結他的性命。

連枝兒哭的喉嚨都沙啞了,他的哥哥酒量如滄海,力能拔山,氣蓋世,便是一百斤的刀在他的面前如同一羽。他是北涼的戰神,從未輸過任何的人。

如今他撐得夠久了,足可以讓北涼的人平安的離開這裡了。

連枝兒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連朔那裡跑去,而阮祿卻放開了手裡的繩子,好似應允了她去跟連朔訣別,但眼中帶著玩味的冷漠,卻足以說明他不過是在欣賞著這場慘絕人寰的大戲。

連枝兒連滾帶爬的到了連朔的跟前,卻見自己的兄長還睜著眼睛,見到了她,這個身高八尺的身材魁梧的男人,卻還是眼眶裡有了眼淚。

他掙扎著半坐起來,往四周打量了一番,果然沒有施染的身影,便用嘶啞的聲音慢慢的道,「早該料到那個男人不會赴約的,他們中原的人都不過是些忘恩負義之徒。」

見他一邊說話,一邊大口大口的吐著血,連枝兒哭道,「別說了,哥哥。」

連朔想用自己的手去擦拭她臉上滾滾的淚珠,卻見自己手上儘是發黑的血,卻終究慢慢的收了回來,「枝兒,別怕,哥哥只能替你做最後一件事了,別怕……。」

明明是在安慰著他,可他的手卻在不斷的顫抖著。

連枝兒正欲要問,卻見連朔將她脖頸上的繩套一把扯下,然後他的手死死的掐住她纖細的喉嚨。

窒息的感覺席捲而來,她卻並沒有掙扎,只是平靜的看著他的兄長,卻見連朔的眼角分明有一滴淚滑落,但很快便融入了黑血中,再也沒有半點的痕跡。

她明白自己的兄長要做什麼。今日她也活不成了,與其被那些中原人作賤死了,反倒不如今日死在自己的哥哥手裡。

她是北涼最高貴的郡主,北涼王的掌上明珠,她此時死了,卻是為北涼留下了最後的體統和顏面。

連朔的手筋暴突,手指也越發的用力起來,此時的連枝兒已經閉上了眼睛,很快便要離魂歸陰司地府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支利箭從連枝兒的腦後射來,幾乎是貼著她的耳垂而過,然後直直的插入了連朔的喉嚨里。

就在最後一刻,連枝兒感覺哥哥的手放開了,空氣再次灌進來,她一邊咳嗽著,一邊睜開了眸子。

而當她看見兄長脖頸上的箭的時候,忙晃動著他的肩膀,卻還是沒有半點的動靜,最後還是跌入了遍地的死屍中。

連枝兒轉過頭去,卻見阮祿手裡的弓尚未來得及收回來,剛才那一箭竟是他射的。

她腦中「嗡嗡」的響,眼中金星亂蹦,她隨便抓起身邊的一把劍,然後衝著阮祿便殺了過去。

是他殺了自己的哥哥,她要他給哥哥陪葬,她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此時阮祿已經從駿馬上下來了,將手裡的弓箭扔給了身邊的侍衛,見她殺了過來,只不緊不慢的將自己懷裡的佩劍拔出,只輕輕一挑,她手裡的劍便從手裡脫落,虎口處卻早已震的麻木了。

她卻依舊咬牙跑過去將那劍給撿起來,然後衝到他的面前去,一番幾次,都是被他漫不經心的挑開。

他不過在戲耍她而已,在他的面前,她如同一個嬰兒而已,便是再費盡全力,也傷及不了他半分。

她終於明白了,自己不過是蚍蜉撼樹而已,絕望之下,她將刀橫在自己的脖頸上,或許還能在黃泉路上追上自己的阿爹和兄長。

終於阮祿漸漸的失去了耐心,只一把挑出她手裡的劍,然後拽過她來,另一隻手往她的脖頸去一削,她便徹徹底底的昏死過去了。

而此時集結的士兵也越來越多,北涼的城門幾乎要堵上了。已有將軍上前來,跪地回稟道,「世子殿下,可要追?」

阮祿的目光裡帶著冰冷,只遙遙的瞧著遠處連朔的屍體,勾了勾唇角,「不必了,北涼再也不是咱們的威脅了,何必殺戮殆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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