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洺嘴角彎起一個弧度，默默地把自己大半個身子的重要都倚到了嚴煙身上……
「咳……」
嚴煙差點被壓趴下！這男人怎麼這麼死沉啊！
嚴煙掀起馬桶圈子，又探過身去，把洗手池那邊的水龍頭打開，這才道，「你上吧！」扭臉對著門口，耳朵嫣紅如晚霞。
紀洺：「……噢。」
窸窸窣窣的動靜後，嚴煙臉紅心跳地聽著流水聲，羞惱欲死！
這時，傳來咕咚一聲，馬桶沖水的聲音。
嚴煙才鬆了一口氣，發覺自己的後背都汗濕了……
「我好了。」低低的聲音。
嚴煙慢吞吞地挪回視線，飛快地往下瞟了一圈。唔，還好，還好，不是暴露狂！
收回視線，卻好死不死地撞進一雙明察秋毫的眼眸。
嚴煙又紅了臉，「……洗手！」
「嗯，洗手。」
嚴煙把紀洺扶到床上躺下，給他蓋上薄被，坐在看護椅上，掏出手機，繼續看動漫。
紀洺默默拿過放在柜子上的平板，進入系統，正要看案卷，斜面射來一道好灼熱的視線。
「怎麼了？」紀洺不明所以地問。
「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嚴煙要被這工作狂氣死了。
「不然呢？」紀洺苦惱地笑問，「總不能幹巴巴地坐著吧。」
「睡覺！」
嚴煙不由分說地搶下平板，返回原處，把枕頭放平，讓紀洺躺下來，兇巴巴地說，「生病的人要好好地休息！」
紀洺收斂臉上的笑容，表情認真地看著嚴煙，「你，你還關心我嗎？我差點對你做了很壞很壞的事……」
嚴煙被問得不自在，別開眼睛，「沒關係，我原諒你了。」
「謝謝你原諒我。」紀洺咽了咽唾沫，發現嘴裡特別地苦。
「紀洺，我總會原諒你的。」嚴煙幽幽地說，「你笑話我吧。對，我就是這麼的沒出息。」
紀洺怔了怔，手捏著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腦袋都藏了進去，透出來的聲音就悶悶的了：「不是沒出息。我懂得，嚴煙。」
嚴煙額頭滴下一顆巨汗，「你幹嘛啦？想把自己捂死嗎？」
「嚴煙，你還關心我嗎？」紀洺又問。
「幹嘛一直問這個問題？」嚴煙去拽被子，結果紀洺死死抓著被子，就是不願意出來。
「對我很重要。」
「笨蛋，我不關心你，早就走了，好不好？真是的！」
「……」所以，他睡著了，醒來後，還會看到她？
從被子下，伸出一隻手，握住嚴煙的。
嚴煙呆了下，任由對方握著。
過了一會兒，嚴煙拽下被子，露出一張俊朗好看的臉，眼睛閉著，呼吸均勻，顯然是睡著了。
「紀洺，你老說我是個孩子，其實，你才是個孩子呢！」
嚴煙俯身，親了親紀洺的額頭，心裡特別溫柔。
她想，這就是愛一個人，千迴百轉，黯然傷神，就是離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