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又去外县视察开的凉串铺子去了,家中只有吴永兰和一帮下人,吴永兰不会写字,便只有等着阿喜回来写信,其实也是能劳烦家里的夫子的,只不过吴永兰想杨晔识得阿喜的字迹,到时候收到信不是阿喜写的难免失落,倒是不如晚两天写信回过去。
回到县城时便听说杨晔来了信件,会试结束,杨晔上了榜,还得四月殿试过后才能回县城,阿喜心里又高兴又失落,眼巴巴盼了许久杨晔都回不了家,心里盼望的紧,日里吃饭都扒拉不下几口。
当夜他便同杨晔写了一封回信,未免人担心,他将刑槐的事情轻描淡写交待了一通,也当是解释他回信晚的原因,次日,他吃了早饭便要去找人稍信,方才从宅子里出来,平日里送信的人骑着马停在了宅子外头。
杨夫郎!
阿喜面上带着笑意:你可是猜准了我今日要送信。
男子道:昨儿夜里瞧见您的轿子从街上过,便知道您回来了。不过今日倒不是为捎信的事儿来的,而是来给您送信,杨老爷又给您带信回来了!
阿喜闻言眸子一亮,连忙几步迎了上去,男子赶紧把信交给了他。
握着杨晔写的信,他心里犹如有了着落一般,急慌慌就想拆信来读,可当着外人读信也不合适,于是他赶紧同男子告辞,匆忙回了屋子,高兴过了头,竟然连自己写的信都忘了寄。
进了屋子,他便迫不及待开了信,果然,杨晔在信里问及为何迟迟没有回信,询问他是否病了,见字如见面,他仿佛耳边真实响起了杨晔的声音一般,一字不漏的将信细细读着,阅览至末尾时,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握着信件万分惊喜。
信件最后那一句:阿喜,来夫君身边吧。几乎让他把信纸捏皱。
他知道杨晔是想他的,却不知道会想他马上去他身边,这番决定,自然是合乎他的心意,高兴之余,他又想到杨晔在信件里说让杨成为他安排最可靠的车马,可惜现下大哥还没回来,要等到大哥回来,还不知要等多少时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现下有了杨晔的话,他哪里还等得,为此,他去找吴永兰商量了此事儿,第二日便去找了县城里最快的车马,正值这时候,杨成又回来了,赶紧跑着县城的关系,花了大价钱雇佣了两个保护阿喜安全的人。
办妥一切,阿喜便奔着杨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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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阿喜临行时便写信答复了杨晔他要前往京城,送信的车程到底比阿喜的车马快,信先一步到了杨晔手里。
信是早上收到的,杨晔算着信上出发的时间,若是路上没有意外晚上人就能到,他拾掇了自己,早早去了城门口去等阿喜的车马。
虽说让大哥安排,想必是稳妥的,可他到底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一来路途遥远,他怕阿喜身子吃不消,二来那么几日几夜,只怕遇见点好歹。
他负手守在城门口,来来回回踱步,一直瞧着那温黄的太阳从西边儿慢慢沉下去,落日余晖洒在城门口的石板上,进城盘查的车马停下一个,他便伸长脖子望上两眼,当真是体验了一回望眼欲穿。
夜色四溢,城里的灯火逐渐亮堂了起来,杨晔脚站得有些发麻,上前去询问了守城的官兵什么时辰关城门,守城的听闻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现下会试已过,既然还留在京城里,那便说明是要参与殿试的,指不定来时就是个大官儿,官兵为此也挺热情。
两人正攀谈着,城门口一声马儿的嘶鸣,官兵上前去盘问,让轿子上的人下来,轿帘子方才掀开,杨晔的心骤然间紧了一下,着了一身粗衣的阿喜矮身从轿子里出来。
杨晔欣喜之余,连忙上前牵着人:脸色如此之差,路上定然吃了不少苦,瞧着都瘦了好多了。
虽一路还算顺利,可是毕竟赶了四五日的路,到底身子还是有些吃不消,阿喜明显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不过刚进京城就瞧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他的疲乏倒是减去了大半。
守城的见是赶考学生得家属,于是便草草询问了两句便放行了。
阿喜扶了扶腰,浑身肿胀感很是强烈,两人牵着手走了会儿路才回到轿子上。
温寒和李橙早知阿喜今日会来,在家里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给阿喜接风洗尘,大家早已经是熟人,饭吃的很是愉快。
一番折腾,天彻底暗尽了,杨晔把阿喜的包袱提进房里,阿喜跟在他的身后。
杨晔将包袱放下,反手关了房门,一别便是月余,今下人终于到了身旁,他一把搂住阿喜的腰,俯身上前封住了他的唇,思念有多浓吻便有多热烈,方才在轿子上他便想这般了,只不过阿喜一直靠着他,似乎很是疲倦,他便克制了住了自己。
阿喜被吻的晕头转向,若非床榻间,杨晔何时这般过,他站不稳抬手想开推紧贴着自己的人:我身上.......唔........
人没推开,手却被扣在了门上,既是如此,他倒也不反抗了,任由着杨晔折腾。
也不知何时,杨晔才算松开了人,瞧着眼前杏眼带着雾气,软绵绵的人靠着自己的人,他撩起他额间的碎发,轻吻了一口。
阿喜面色绯红,他轻声道:我身上一身尘土,你还这样。
杨晔揉了揉他的头发,眼中是喜意:说话当真是比以前伶俐了。
那是嫌我以前说话磕磕绊绊了?
杨晔轻笑:我哪里敢,只要我们阿喜不嫌便是极好的事了。
我见你晚饭都没什么胃口,在屋里好好歇着,我去打些热水进来给你洗漱。
阿喜乖巧的点了点头。他爱干净,在路上的驿馆中皆有冲凉洗澡,因此也能纾解些疲乏,杨晔提了几大桶水装了大半浴桶,他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随后被杨晔套上亵衣赛进了被窝里。
路上虽有休息,可到底身在外乡,心里提着,睡的不大安稳,现下杨晔在身旁,他才算是卸下了。
阿喜缩在杨晔的怀里,推了推在自己身上游离的手,他怎会不知杨晔在想些什么,即使如此,他还是有些扫兴道:我今日实在困了。
杨晔也不舍得折腾他了,便道:那好好睡一觉。
眼下已经是四月下旬,离殿试面圣的日子越来越近。阿喜多数时间都待在房间里,安静的陪着杨晔读书写字,他怕出去晃悠打扰了温寒和李橙,若无杨晔陪同,更是不敢去街上,在屋子里虽然有些闷,但有杨晔在,时间倒是好打发。
宅院里种植了些桃李,花正开的盛,他偶尔会去折上两株插在屋里的花瓶子里。
不过出房门一趟,他就觉得有些乏了,想上床去躺会儿。
杨晔放下书,瞧着已经脱了鞋袜窝到了床上的人,他笑道:路上可是累坏了,瞧这来京城都三四天了,还那么贪睡。
阿喜往被子里缩了缩,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觉着身子乏力,想睡会儿。
杨晔走过去给人掖了掖被角:越长大倒是越长回去了,现在饭也不好好吃,总爱躺床上。
阿喜不答话,翻了个身背对着杨晔。
这几日里把你憋着是我不好,等过两日我带你出去走走,听说京郊有片桃花林,可漂亮了。杨晔哄道:现下我去请个大夫回来给你瞧瞧,看能不能开点开胃的药,一来给你补补身体,再者也好让你恢复胃口多吃些,身体养好了再出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