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了小艇从渡口处离开,这就走了?
安溪意外,来都来了,也不露个面就走了?
她两口吃完面包,进屋看手机。
没有未接来电和短信。
安溪坐在床边坐了一会,心里拧得厉害。岑舸有没有得癌症这件事就像一根线,强势地扯着安溪的情绪,打成烦人的乱结。
从收到那条短信到今天,十一天了,她没有一天不在想这件事。
如果这是岑舸的阴谋,那她这次的计谋非常成功。
让安溪魂牵梦绕了十几天。
她现在就想爽快一点,岑舸如果要来找她,那就赶紧来,她好赶紧知道答案,然后赶紧断了这拧巴的情绪。
下午的录制行程是去另一个岛上挖晚上要煮汤的贝类海鲜。
这次也经过了岑舸的私人岛。
那栋立在茂盛树木里的白色城堡依旧华丽壮观,吸人视线。
这次也是蓓蓓和安溪一起,她靠在安溪身旁,八卦说:这个城堡主人来这里住了,半个月前来的,开了好大一艘轮船过来。
安溪一怔:你们看到了?
蓓蓓点头:那轮船阵仗那么大,怎么能看不到。不知道是不是来度假的,这么漂亮的地方,我也想进去度假。
说着她瞄了瞄安溪突然不正常的脸色,小声问:安溪,你是不是认识这个城堡主人啊?
安溪没否认:是认识。
蓓蓓靠近几分,好奇八卦:你们什么关系?
安溪垂眼看着海面:她就是我那个前妻。
蓓蓓震惊:那个渣了你的就是她?
她惊了好几秒,又看着那瑰丽城堡,情不自禁地发出感叹:你前妻真有钱。
海浪一起一落,视线也跟着摇晃不休。
安溪开口:但她
好像生了很严重的病,可能活不长了。
安溪没说出这后面半句。
蓓蓓看她情绪不好,也没继续追问。
录完挖贝类海鲜的行程,返回路上,蓓蓓突然问安溪:你是不是想去见她啊,我看你往那边瞧了好多次了。
安溪下意识反驳:没有啊。
蓓蓓用我就看你口是心非的表情瞧着安溪:马上就要经过那座私人岛了,你要是真不去,我们就要错过那座岛了哦。
安溪不应声,蹲下身,去看桶里那些形状各异的贝类。
蓓蓓靠着栏杆,片刻,她突然拍了拍安溪的肩膀:玫瑰岛上出来了一艘快艇,往我们这边来了,是不是来找你的啊?
安溪看过去,认出那就是今天早上的小艇。
小艇飞速开来,减速靠近,最后停靠在渔船旁。
岑舸的总助站在快艇甲板上,望着安溪喊道:林小姐,您现在有空吗?
安溪看着他,忽然松了口气,有种终于来了的解脱感。
岑舸是不是真的生病了这个问题,马上就会有答案了。
知道答案以后,安溪就不会一直想着这事了。
她把身上的录制用的话筒取下来,回答总助:有空。
同行的跟拍导演完全不疑惑目前的情况,非常地配合放走安溪,还热心叮嘱:路上小心啊。
安溪被总助扶到小艇上,去往岑舸的私人岛。
路上她没多问,倒是总助,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等到上岸,安溪开口:你想说什么?
总助瞄着安溪的脸色:岑总生病的事情,您完全不知道吗?
安溪想到岑旭说的话,问道:真是胃癌吗?
总助垂着头,黯然惨淡道:是,拖太久了,检查出来都是晚期了。
安溪茫然了两秒,她觉得自己不应该意外,但真的听到的时候,又有种说不出的,奇怪又难受的情绪。
应该是遗憾,安溪想,遗憾岑舸年纪轻轻,就生了这么严重的病。
作者有话要说:岑总:我快死了。
安溪:快点快点快点。
第50章
进入城堡,是下午四点整。
女佣出来迎接,总助问她:岑总呢?
睡下了,还没醒。女佣回答着,目光在安溪脸上定了定,惊喜道,太太?
安溪没回应这个称呼,问她:岑总睡多久了?
女佣看着腕表:不到一个小时,她三点才躺下。
她跟在安溪身旁,关不住话头:大小姐睡眠一直不好,晚上总是失眠,经常要靠吃药才能睡上半夜。平时吃饭胃口也不好,医生叫她多休息她也不听,天天在家里工作。
说完她长长叹气:大小姐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生病了也不注意休息,我们怎么劝都没用。
走进城堡客厅,入目便是开阔明亮的大客厅,白色调的现代巴洛克风,精美华丽,处处透着昂贵两字。
客厅两侧,双跑楼梯正中,挂了一副安溪的巨大油画像。
安溪一跨进去,隔着好几米远的距离,猛地与油画里的自己的脸撞上,她脚步一停,倍受冲击。
那油画逼真精美,仿若真人。画里的安溪唇角含笑,眸光明亮,温柔多情地俯瞰着客厅。安溪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她移开视线:那我就在客厅里等她。
女佣答应,下去给安溪泡茶。
安溪挑了把椅子坐下。
她现在有点怀疑,《我的小家园》的原定飞行嘉宾是真拍戏受伤了不能来,还是被岑舸暗地里动了手脚,强制不能来。
后者那种事情,安溪觉得岑舸干得出来,说不定她的病还是装的,就为了激起安溪的同情心。
林小姐。总助这时说话,您能在这边住几天吗?
安溪拒绝:抱歉,我后面还有工作。
总助张口就说:可您明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下,生硬改口:可您不能请假吗,我看网上关于您的消息说,您新剧要月底才进组。
安溪拿过一个抱枕,圈在怀里,没什么情绪欺负地说:我平时的行程位置,你们还真是清楚呢。
总助道:您是明星,网上到处都是关于您的消息,要知道也不难。
安溪回他一个假笑,懒得说话。
总助大概是还想劝安溪留下,但不知道从何开口,坐立不安地陪了一会,突然想起什么,说道:我们岑总其实很在意您。
女佣这时端来红茶和点心,安溪接过茶,捧在手里,轻轻吹热气。她反应冷淡,压根不相信总助的话。
总助硬着头皮道:七年之前,您和岑总离婚以后,要求清空天胜玫瑰湾的家,扔掉所有家具电器。岑总后来亲自带着人,翻垃圾桶,进二手市场,甚至去了捡走家具电器的住户家里,把所有能找到的东西都找了回来,现在天胜玫瑰湾的房子里面,和您离开前一模一样。
安溪还是没反应的样子:其实没那个必要,反正她也不常住那里。
两人婚后,除了刚开始那半年,后来岑舸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