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伯庸忙把他攙起,喜極而泣,「我的兒子,父皇還以為你出事了,你把父皇嚇死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父皇想你啊。」
百里乘騏站起身擁抱住他,愧疚萬分,「父皇對不起,是兒臣不孝,讓父皇為兒臣擔憂了整三年,三年來沒能在父皇母后跟前承歡膝下,兒臣不孝,兒臣罪該萬死。」
「好兒子,別這麼說,你也是身不由己。」百里伯庸拍拍他的背,推開他打量他的身體,「快讓父皇看看,你的傷好了沒有?身體完全康復了沒有?」
「好了好了,父皇無須再擔心,兒臣現在已經完全康復,身體與常人無異了。」
百里伯庸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康復了就好。」
「父皇,兒臣的傷雖然已經康復了,但是有一點後遺症……」
「什麼?什麼後遺症?」百里伯庸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就是……」百里乘騏猶豫了一下,還是準備說出實情,「父皇兒臣不孝,梨落島上的神醫為了根治兒臣的病給兒臣服用了一種藥,此藥是把雙刃劍,治好兒臣身體的同時……也奪去了兒臣腦中所有的記憶。」
「什麼?!」百里伯庸不可思議地驚呼,「你的意思是……你不記得我們所有人了?」
「是,在路上是四弟看到我我們才得以相認,而且剛才若不是四弟喊您父皇,我甚至都不知道您是誰。」
「怎麼……怎麼會這樣?」百里伯庸只覺得腦子「嗡」地一聲,忙又問道:「那你的妻子,幼清你記不記得?還有你們的孩子?」
百里乘騏迷茫地搖頭,「孩子剛才在四弟的引導下我們已經相認,至於白幼清……我則一點印象都沒有。」
看來真的如同若初說的一樣,他們都很看重白幼清,但只是單純顧忌白家的勢力嗎?
聽他這麼說百里伯庸和百里凌恆反應如出一轍,像被打擊到了一般,蒼白著臉說道:「沒印象……你怎麼能不記得幼清?你忘了所有人也不能忘了她啊,你怎麼能不記得……」
「父皇,對不起,我也不想忘記你們,可是……」
「你這失憶可解嗎?」百里伯庸又問道。
百里乘騏搖頭,失落地垂下眼眸。
「怎麼會這樣?你……」
「父皇。」百里凌恆打斷他的話,「三哥失去記憶心裡一定也很不好受,我們不要再問他了,不管怎麼樣他能平安健康地回來就是天大的好事了。至於他的失憶症我們慢慢給他看,讓白蕭然和柳易安慢慢研究方法。」
百里伯庸嘆聲氣,惆悵地拍拍他的肩,「也罷,慢慢來吧,能回來就好。」
「嗯,謝父皇體諒。」
「恆兒~」百里伯庸看向百里凌恆,表情陰陰的甚是嚇人。
百里凌恆咽口唾沫,弱弱問道:「父……父皇,你喚兒臣做什——啊!」他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被踹了一腳。
「父皇!你踹我幹什麼?」他委屈地大聲質問。
百里伯庸火冒三丈地怒問,「你說我為什麼踹你?你個臭小子,你三哥好好的,你冒充他寫什麼信?害得朕還以為你三哥出事了。小兔崽子,你差點沒把朕嚇暈過去,朕踢死你!」他說完揚腳又踹了過去。
百里凌恆靈活躲開,滿臉心虛地問,「父皇,你怎麼知道是我?」
「臭小子,連朕都敢騙,你以為你能瞞過朕?你們幾個是朕手把手教大的,你們寫的每一個標點符號朕都能分辨出來,你個混小子,讓你欺君。」百里伯庸一腳沒中又是一腳。
百里凌恆身體靈活得像是一隻猴子,又巧妙躲開他的攻擊,不服氣地狡辯,「父皇,我都多大了你還踹我,再說我不都是為你好嗎?到月了我們沒收到三哥寄來的信,這不是怕您擔心才想著偽造一封應應急嘛,誰知道你還看出來了。」
「臭小子你還有理了,看朕不揍你。」百里伯庸說著竟朝他追了過去。
百里凌恆一看這架勢撒丫子就跑,邊跑邊大聲求饒,「啊啊,父皇父皇,兒臣錯了兒臣錯了,父皇饒命!南兒夏夏,你爺爺要揍四叔,你們還不快點救救四叔,不救四叔四叔以後不疼你們了。」
百里煦南和百里錦夏對視一眼,齊刷刷地跑到百里伯庸前面抱住他的腿,奶聲奶氣地求情,「爺爺爺爺,你別生氣,別揍四叔,四叔會疼的。」
百里伯庸一看自己這對乖孫心都要化了,哪還能生得起氣?蹲下身把他們抱到懷裡,滿臉慈愛,「乖孫兒,爺爺用很小的力氣,你四叔不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