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火堆熄滅了。隨著一陣快得不能再快的青煙飄過,這個火堆結滿了冰,儼然成了一座冰山。
「父……父皇……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瑾扯了一把袍子,那柔軟的料子很快從莫然的手中順了出來。莫瑾走了幾步,站在火盆便,轉過身,看著兒子早已經驚愕的了模樣。
火盆里的火光跳起,一閃一閃應在莫瑾的臉上。那張原本俊美得不像話的臉,此時卻透著無限詭異。
「那把匕首,是朕叫你王府里的人拿出來的。」
莫然的眼睛漸漸瞪圓起來。嘴巴微張,舌頭像是打結了一般。
「是父皇……是您……您將匕首送給了那個頭目?」
莫瑾嘴角微微勾起。「所謂的頭目,而已。」
莫然,一直愣愣地看著莫瑾。仿佛對面站著的不是自己的父親。而是完全陌生一個男人。所以他才會無所顧忌地陷害他,又無所謂地說出來。
莫然的腦子,一下子炸了。他一躍而起,雙拳緊握。用幾乎咬牙切齒地聲音恨恨說道:「陷害我的人竟然是我的父皇,為什麼,為什麼?父皇想要殺兒臣,儘管來殺,為什麼還要興師動眾地演上這一齣戲碼?」
然兒,從沒有過的憤恨,站在莫瑾的面前總是笑的孩子,現在卻握緊了拳頭。可是莫瑾,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只是轉過頭,看著那熊熊燃燒的火盆。
「那麼你,又為什麼承認?」
「知子莫若父,你早已經猜到我會承認,又幹什麼還來問我?」
莫瑾苦笑了一下。「你說得不錯,知子莫若父,我是你的爹。生了你,養了你。三個孩子中,只有你一個完完整整地跟了我,所以你變成了現在的樣子,是我的過錯。我,要彌補這個過錯!」
莫然愣住了。「過錯,什麼過錯……」
莫瑾猛地轉過頭,臉上怎樣兇惡的表情。以至於莫然將後面的咽回了肚子中。他不自覺地低下了頭,因為他問心有愧。所以莫然沒能看到父親那雙眼睛,怎樣的痛心疾首。
「什麼過錯?然兒,你非要父皇點出來嗎?」
一雙手握緊了拳頭,然兒已經長到了莫瑾肩頭的高矮,莫瑾像他這樣大的時候,已經開始帶兵打仗了。
「父皇……你是故意的。早就知到瞭然兒心中的念頭,你非但不阻止,還縱容了那念頭越演越烈。
你是在等著兒子犯下滔天大罪,以便你光明正大地剷除我。等不得了,竟然不惜親手栽贓陷害,父皇,你就如此想我死嗎?」
莫瑾扭過頭,看是看著那火盆中的烈焰。
莫然是皇長子,白晝向來的規矩,立長子為太子。可是這位皇長子,卻沒有做為君王的氣度,莫瑾很清醒地意識到了這一點,只封他做了澤熏王。
皇長子沒有當成太子,而皇帝,還有一個兒子。大家有腳趾頭也能想明白那太子的人選是誰,可惜,所有人都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