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瑾萱沒有注意到她的神色,躊躇了一會淡淡點頭,「那你先吃,我去尋他,很快就回來。」
凌玉看著沐瑾萱就要走出院門,好意得提醒,「哥哥經常喜歡待在梨園對面的竹屋裡。」
沐瑾萱點點頭,「我去找找。」她也未曾想那麼多,轉身便朝梨園的對面走去。
微微清風拂過她的面容,讓沐瑾萱的身子猛然頓住,她似是想到了什麼,無奈的輕笑。
抬眸望著遠處漆黑的竹屋,腳步漸漸轉身朝遠處返回,她知道凌玉那丫頭定是捉弄她,她早已看透凌玉的心思,她這丫頭一天到晚的想著要撮合她與凌尋。
她怎麼給忘了,以凌尋得武功怎會有事,凌玉特地告訴她凌尋喜愛待的地方,就是她已知道了凌尋就在那裡。
走回院中,對著凌玉詫異的眸子,她有些著急,「凌玉,你哥哥沒在。」
「啊?」凌玉驚呼一聲,「怎麼可能,哥哥方才還告訴我他要沐浴,一會就來,怎會沒有?」
說完她看著沐瑾萱微微挑眉的姿態,一副就知道你玩小把戲的神情,讓凌玉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那,沐姐姐,你看到我哥哥沐浴了?」凌玉緊張的盯著她,見她只是挑著眉,一副你猜呢的表情沐,著實讓凌玉有些琢磨不透。
她有些糾結,垂眸思索了片晌,猛地睜大雙眸,不可置信的望向沐瑾萱,「沐姐姐,你真的看到哥哥在沐浴了,不然你剛才怎麼那麼……」
「玉兒,胡鬧!」門外猛然響起凌尋微怒的聲音,他依舊是一身軒墨色的衣袍,冷峻的容顏泛著一絲可疑的紅色,雙眸斥責的瞪著凌玉,「玉兒,你怎可這般胡鬧。」
凌玉見凌尋沉著俊容,有些膽怯,規矩的坐在凳子上,不發一聲,只是眼角的餘光時不時的撇著凌尋面上那可疑的紅暈,心中越發確定自己的想法。
沐瑾萱被凌玉的模樣都得不近笑出聲,她覺得凌玉很單純,很乾淨,是皇宮所有人都沒有的東西,亦如阿郎一般清澈,心思純真。
凌尋望著沐瑾萱走到飯桌旁坐下,微微鬆了一口氣,他方才在竹屋中沐浴時已經感覺到有人過來,只是那腳步頓在了離竹屋不到五米的位置停下,但卻足夠讓他憑著氣息察覺到那人是誰。
所以在她快要靠近之時他便早已滅了盞燈,免得她誤闖進來,造成不必要的尷尬。
練了一天的武,早已餓的發慌,沐瑾萱一心放在食物上,並沒有注意到凌尋得反常。
用過晚飯,沐瑾萱並不感覺到累,反而更加有了精神,她想要在練習一遍,以便於更熟練的運用。
「早些休息,明天還要練習別的。」凌尋看出她的意思,出聲斷了她的念想,這樣練習,她剛剛恢復的身子會吃不消得。
沐瑾萱頓住身子,望著凌尋那不容拒絕的神情,點了點頭,便朝房間走去。
這幾日,她一直跟凌尋待在一起,而她的武功也隨之精進了不少,身體的耐久力也增強了許多。
一連七日,她不斷練習著凌尋教她的所有武功,現在除了輕功之外,其它都大進步不少。
她是真的該感謝認了凌尋這個師父,接下來的日子,她便開始接受凌尋傳授的輕功心法。
「沐姐姐,你以後打算去哪?」飯桌上,凌玉凝視沐瑾萱,問出了心中許久的疑問,她真的希望沐姐姐能夠與哥哥在一起,而且她也看的出,哥哥並不討厭沐姐姐。
握著筷子的手不經意的一頓,凌尋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沐瑾萱。
她能去哪?當然是會大安朝了,她的仇還未報,她還要保護所在乎的人。
沐瑾萱淡笑,「我過些時日便要離開。」
「你還要找他?」下意識的,凌尋說出這句話,他眸中划過一絲懊惱,似乎是後悔說出這句話。
沐瑾萱一愣,心中接踵一痛,抬眸看向凌尋,他知道她要找他,以為她還是放不下嗎?
以為她這是要糾纏嗎?
可是他到底是楚蕭寒的什麼人?既然他是楚蕭寒的人,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身邊?
疑惑接踵而來,她卻不願去想,既然他已經做的這麼絕了,她又在這傷感什麼?
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圍繞,沐瑾萱放下筷子,「我累了。」起身頭也不回的走進房中。
凌玉察覺到不對,見凌尋冷著臉,她也不敢出聲訓問。
望著那緊閉的房門,凌尋凝視了許久才緩緩起身,走過去輕輕敲了兩聲,「沐瑾萱,為師有事與你談談。」
「有何事明日再說,徒兒累了。」房內傳出沐瑾萱的聲音,清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
凌尋得手微微一頓,濃黑的眸子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緩了半晌,又似想了許久才緩緩道,「是關於他的事情。」
沐瑾萱一怔,抬眸靜靜凝視著窗外清淡的月光,明眸中泛著苦澀憂愁。
關於他的,可是她現在不想聽,不想聽關於他的任何一切事情。
「師父,你回去吧,我不想聽,我也累了。」她半晌才尋到自己的聲音,只是竟然會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