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讓他放過她,可是他能放過嗎?
其實他自己也不清楚。
「皇上,我只是一個卑賤的秀女,我只想安靜的做我所做的事情。」沐瑾萱垂眸,她現在唯一能說的只有這個,即使她自己知道安靜的做她所做的事情是什麼。
楚蕭寒一直凝著她,久久未言,摟著他的手臂愈發緊固,直到她感覺有些喘不過氣時,他陡然鬆開雙手,起身走出偏殿。
臨走時深深的凝了她一眼,那一眼竟讓她有種忽然要失去他的感覺。
「你好好休息,今夜先待在這裡,朕要處理政務。」丟下這一句他便離開。
看著偌大的偏殿頓時清冷空蕩,仿佛她的心也被掏空了一般,只剩下一片灰濛濛的黑。
「就這樣挺好,挺好,不要對我好,不然我會狠不下心。」沐瑾萱緊緊抓著手中的錦被,心裡想著自己今後該怎麼辦,她知道今後怕是不會再太平。
懷著滿心的憂愁雜緒,頭痛欲裂,終是承受不住,再次昏睡過去。
月光零散的照映在龍榻上那略微蒼白的面容上,淡淡的淚痕延蔓到鬢角處,白淨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錦被,睡的有些不踏實。
楚蕭寒聽到她清淺的呼吸,知道她已經睡熟,站才龍榻旁垂眸靜靜的睨著她不安的睡顏。
「哎!」清冷的偏殿響起一聲無奈似失望的嘆息。
半晌,他緩緩蹲下身,指腹輕輕摩挲她瑩白的肌膚,「丫頭,我給你一個證明的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收回手,靜靜的睨著她,半晌轉身離去。
再有三天就是大皇朝太子和國相到達大安朝之期,整個皇宮都充盈著淡淡的沉重。
這幾日柳婉華來找過楚蕭寒,但都被他拒龍殿之外,一向溫柔嫻雅的皇后在大皇朝太子來臨的前一夜陰沉著臉侯在龍殿外。
沐瑾萱從外面辦完事,又被曹省叫回龍殿,剛走到龍殿外就遇見了陰沉著連侯在外面的柳婉華。
曹省與沐瑾萱當下跪在地上,「皇后娘娘鳳安。」
他兩齊聲請安,靜靜的跪在地上,等待柳婉華出聲。
柳婉華看著跪在地上沐瑾萱,雙眸泛著狠厲,狐裘下的雙手緊握,那凌厲的眼神恨不得殺了她。
「曹省,你先去。」柳婉華出聲,眼眸卻一直冷冷的凝著沐瑾萱。
曹省有些擔心,側眸憂慮的掃了眼沐瑾萱,只見她只是淡笑著搖了搖頭,這才放下心起身步入龍殿。
「跟本宮來。」柳婉華攏了攏身上的狐裘,轉身邁入青石台階。
紅鳶冷冷的瞪了眼沐瑾萱,便緊隨其後。
她該不該去?
沐瑾萱側眸掃了眼緊閉的龍殿扇門,黯然的垂眸,起身跟向柳婉華,這麼近的距離,她不信楚蕭寒聽不到,他是故意不插手此事,故意置之不理。
不是早該這樣嗎?為何還是這般難受?
柳婉華走到一處嶙峋怪石的假山後,屏蔽了兩旁緊隨的宮女,只留有紅鳶伴在身側。
沐瑾萱走過去,心還是忍不住提起來,雙手下意識的緊握,垂首站在她的對面,靜靜的等待柳婉華出聲。
夜晚的冷風席捲著整個皇宮,昏暗的盞燈將她們三人的影子在地上拉的頗長詭異而寂寥。
啪--
驟然一巴掌在寒冷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沐瑾萱猛然攥緊雙手,側臉火辣辣的疼,她抬眸看著柳婉冷笑的收回手,狠厲的瞪著她。
「皇后娘娘為何打奴婢,奴婢並沒有做錯什麼。」她不甘,毫無畏懼的直視柳婉華。
「放肆!主子打奴婢豈需要什麼理由。」紅鳶揚手便是一巴掌朝她扇過來。沐瑾萱面色一愣,腳不著痕跡的後退一步,躲過那一巴掌,而紅鳶也因為力度過大,猛地閃了個身撞在一旁的假山上。
突出的石角咯在她腰上,疼的她「呲」了一聲抬眸惡狠狠的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