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知道皇上會武,沒想到武功竟然到了這麼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是既然皇上能從她手中救下太子,為何還要沐瑾萱用自己的命來換。紅原狠狠的瞪著暈倒在楚子墨懷裡的沐瑾萱,她忽然仰天長笑,「我是誰的人,你們誰也別想知道我的主子是誰!」
她仰首望向柳婉華,眸中一絲歉疚一閃即逝,隨之她諷刺大笑,「皇后,你就是個傻子,我在你身邊潛伏了這麼久,你都沒察覺,哈哈!」
柳婉華身軀一震,握緊雙拳,狠厲的瞪著她,「紅鳶,你潛伏在本宮身邊有何目的,本宮自問待你不薄,你竟敢背叛本宮!」
紅鳶仰天長笑,猛然一口咬碎含在嘴裡的毒藥,黑色的血液順著唇角滑落,伴隨著淒冷的大笑,紅鳶望著柳婉華狠厲的面容,唇角牽起一抹釋然的笑意。
她無力的躺在雪地里,眼前所有的景象變成了黑色,『娘娘,對不起。』她閉上眼眸,無力的手垂在了地上。
楚蕭寒站在雪地里,渾身散發著寒涼的氣息,瞳眸凝視著地上死透的紅鳶,冷聲道,「杭嫣然,說,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究竟是誰傷的你?」
杭嫣然面色慘然,自擔架上爬下來驚懼的跪在地上,眼眸偷偷瞧了眼立在一側的柳婉華,接觸到她警告的神色時,她雙手伏地,不住的磕頭,「皇上,奴婢也不知道,當時房間太黑,奴婢也沒有看清楚,只是等到外面的侍衛進來時奴婢才發現沐瑾萱站在床榻邊上。」
杭嫣然緊咬著下唇,面色如雪一般蒼白,指甲身上插進雪地里,她自稱奴婢,是因為她心裡明白,皇上雖冊封她為公主,卻只是為了聯姻,她其實什麼也不是。
「那你就是沒有看到到底是誰傷的你。」清冷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怒火,杭嫣然的身子猛地一顫,傷口又因此流血,滲透白色的紗布滴在地面的雪地上,融了一片。
「是,皇上……」她說完這句,眼前一黑便倒在雪地上。
「將嫣然公主抬回去,治好她的傷,若留下疤痕,朕定不饒你。」楚蕭寒涼涼的掃了眼跪在地上的太醫。
「是,皇上。」太醫微顫著身子起身快步跟著侍衛抬著杭嫣然走到房中,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皇后,這就是你教導的下人,竟然這般大意!」清冷寒涼的聲音緩緩吐出,楚蕭寒蹙眉凝著柳婉華。
「皇上,是臣妾大意,求皇上責罰。」柳婉華跪在地上,袖袍下的手緊握成拳,垂著的眸子望著地面上那攤刺目的血跡,那是紅鳶的血,她雖然不知道紅鳶到底在守護著誰?
可是在她最後一刻那大不敬的罵語她卻明白了,紅鳶是在將她撇開,誤讓皇上認為這所有的事情都是她一人所為。
指甲扎進肌膚,卻讓她感覺不到痛,紅鳶以為她會感謝她嗎?
不!她恨,她柳婉華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尤其還是自己的貼身宮女,她竟不知道紅鳶的主子另有其人。
柳婉華心中冷笑,她這次到算是感謝沐瑾萱了,若不是她,她怎會知道原來紅鳶就是個奸細。
楚蕭寒仰首望著寂寥的夜空,片片雪花飄落而下,周圍的景色被雪渲染了一層白色的景物,他長嘆一聲,「將皇后禁足一月。」
「臣妾謝皇上聖恩。」柳婉華緩緩起身,望向沐瑾萱時,眸中划過一絲狠厲的殺意,轉身朝漫漫雪花而去。
楚子墨抱著沐瑾萱,「皇上,臣先帶這名宮女回彩司殿。」
楚蕭寒轉身,擺了擺手,「把她交給禁衛軍,你先回去吧。」
楚子墨微微蹙眉,看著沐瑾萱脖頸上的雪,張了張嘴,卻始終沒有說出來,他將沐瑾萱交給一旁的禁衛軍,向楚蕭寒告退便離去。
在走到雨吟宮的外面時,步伐微微一頓,回眸掃了眼面色蒼白不省人事的沐瑾萱,緊蹙的眉宇愈發緊蹙,他不知自己內心深處那一絲漣漪是不是因她受傷而起。
所有的人都已經離去,楚千塵複雜的望著沐瑾萱,稚嫩的小臉上泛著威嚴,到與楚蕭寒頗為相似。
「父皇,兒臣先告退。」楚千塵仰首望了眼眼前高大的男子,眸中的仇恨隱隱閃爍,袖子下手的一雙小手緊了緊,不待楚蕭寒發話,便轉身離去。
看著雪色下,那瘦小的身影,堅韌的步伐,決然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雨吟宮的地方。
楚蕭寒漸漸收回視線,心中微嘆,冰冷寒涼的庭院中只剩下一些禁衛軍和楚蕭寒,還有暈倒不省人事的沐瑾萱。
他側眸掃了眼沐瑾萱,眸中隱隱閃著複雜,他傾身上前,在禁衛軍詫異的目光中將沐瑾萱抱在懷裡轉身離去。
清冷的偏殿散發著陣陣暖意,淡淡的清香縈繞與偏殿四周,鏤空雕刻的龍鼎內裊裊香菸徐徐而繞。
楚蕭寒將沐瑾萱輕柔的放在龍榻上,吩咐曹省喚來的梁太醫為沐瑾萱醫治。
看著龍榻上靜靜的躺著的沐瑾萱,清美秀麗的容顏蒼白如雪,纖細的脖頸上纏繞著一層白紗布,鬢角的流蘇纏繞在她靜止不動的睫羽上。
楚蕭寒抬手輕輕摩挲她淡涼的肌膚,將她凌亂的流蘇別至而後,微涼的指尖自鬢角處漸漸移到脖頸,動作輕柔細膩。
他的眸泛著淡淡的情意,凝著她安靜的容顏,「丫頭,為何這般在乎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