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國相的人在跟蹤我嗎?」她問出了心中所惑,垂眸始終看著他的衣襟。
「是啊,所以你要在國相離開之前都要在偏殿待著了。」他調笑著說出這句話,但沐瑾萱卻聽出了一絲寒意。
楚蕭寒就這樣抱著她,兩人相對無言,這一刻是分萬的安靜,沐瑾萱安靜的靠在他胸膛上,靜靜的聽著他有力德心跳聲,是那樣令人安心。
可是她真的要在偏殿待到莫公他們離去嗎?
楚蕭寒真的完全相信她嗎?
她真的猜不透楚蕭寒的心思,他一直都未詢問她與杭嫣然在房中說了什麼,杭嫣然寫的那兩片信息被她所毀,若陵定然不知。
楚蕭寒,難道你從來沒有懷疑過柳婉華嗎?
她方才把話已經說那麼明了,他卻從未提及柳婉華德過錯,他真的就這麼信任她嗎?
就來她的貼身宮女是個細作,他都不曾懷疑嗎?
沐瑾萱閉起眼眸,掩藏住眸低的黯傷仇恨,為什麼,寧願那般相信柳婉華,也不願信她一次,難道她真的這般罪無可赦嗎?
夜寂靜無聲,簌簌冷風透過窗欞吹拂而進,沐瑾萱感覺身上一股涼意,卻遠比不上心涼。
在有三日便是大皇朝太子與國相離開大安朝之時,沐瑾萱在偏殿已經待了兩天,就這樣靜靜的待在裡面,每次楚蕭寒處理完朝政便會來陪她。
這兩日她過的很平靜,也很舒心,時不時的會與楚蕭寒對弈兩盤棋局,倒也安心。
「皇上,大皇朝國相求見。」曹省走進偏殿,垂首恭敬的站在一側。
沐瑾萱執起棋子的手微微一頓,楚蕭寒抬眸掃了眼她頓在半空的手,溫柔的目光幽深難測,淡淡出聲,「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來。」
「嗯。」她應聲,將執起的棋子落在棋盤中,垂眸凝著眼前的棋局,心思卻有些飄渺,莫公來找楚蕭寒何事?
看著楚蕭寒走出偏殿,她也無心思觀察棋局,攏了攏身上的衣裙,起身走至窗欞處,望著外面飄揚的雪花。
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原來又下雪了。
她昨日從曹省口中才得知,原來柳婉華被楚蕭寒禁足一月,多麼諷刺,一個月,這么小的的懲罰,原來柳婉華對楚蕭寒來說,竟然這般重要,不忍重罰她。
那他是有多痛恨前世的她,不僅打斷她的雙腿,滅了她的家族,竟然縱容柳婉華親手餵她喝下鶴頂紅。
「姑娘,皇上說讓您先用膳,不必等他。」曹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沐瑾萱轉身望著那些端進來的膳食,微微蹙眉,「知道了,麻煩曹公公了。」
他們有何事談的如此之久?
一個大安朝皇上和大皇朝國相,又何事要談?
沐瑾萱望著眼前的山珍海味,有些食之乏味,隨意吃了幾口便命人撤掉。
她現在算什麼?
常住偏殿,卻無身份,只怕在皇宮應該傳瘋了吧。
沐瑾萱不願去想這些,在偏殿待著,她忽然竟覺有些壓抑,想要出去走走,轉身出了殿外,片片雪花吹打在臉頰上,驅趕了心中的煩悶。
她掃了眼大殿,裡面空無一人,楚蕭寒和莫公去了哪裡,他們在談些什麼事?
她獨自一人漫步在白皚皚的雪地中,周遭的樹木被雪花所覆蓋,抬手攏了攏身上的狐裘,腳步竟不知不覺走到苦了芷珞宮。
一路上,有不少宮女見了她都只是曲了曲膝,面容有些惶恐,在她離開後便快速離去,免不了廝磨耳語。
「你說這女子常住龍殿,卻沒有身份,皇上是不是不愛她呀?」
「是呀,聽說這個女子前些日子還想要刺殺嫣然公主,沒想到竟然沒事,皇后娘娘到時被禁足了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