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她聽出了不對,心中微微詫異,「是莫公出了事情嗎?」
可是也不對,若是他出了事情,那那些下人為何怕她?
「你那夜告訴莫公的話等於間接的說明了那人的身份,而你明知他不是,卻故意讓莫公往那個人身上想,其實在那晚我就不應該幫你。」景隱有些無奈的嘆氣,只要莫公遇到藍歆的事情,就會這般不淡定。
即使知道眼前的女子並不是,但還是不允許任何人惦記。
沐瑾萱有些迷糊,「這跟下人怕我是一回事嗎?」
她就是故意引導莫風鳴想錯,但是她今日已經明確知道,景隱知道那個白衣面具男子是楚蕭寒。
但是他怎麼會知道?
若是這樣,她為何還要幫她,不對,他是在幫楚蕭寒。
他為何要幫楚蕭寒?
若是他知道那人就是楚蕭寒,那他就已經知道了他是大安朝的皇帝!
沐瑾萱有些震驚,她發覺自己看不透所有人,凌尋是楚蕭寒的人,卻又與景隱是好友。
而景隱又知道楚蕭寒的身份,難道他也是楚蕭寒的人?
不然,為何知道她要去找凌尋,他允許,就連凌玉幾次闖入府中,他都視而不見。
他真的會是楚蕭寒的人嗎?
若他是,那他這些時日一直守在她身邊,名為監視,實則是奉楚蕭寒的命令保護她嗎?
沐瑾萱只覺著一個頭兩個大,她覺著自己是個當事人,卻一無所知,對所有人都不了解,其實她也未曾真正了解過楚蕭寒,不是嗎?
景隱無奈輕嘆,「那些下人怕你也是因為你那夜所說的話,你知道莫公和程殞的糾葛,莫公誤以為程殞就是你的師傅,他護著你,所以莫公讓府中所有人見了你叫主子,若是誰有違抗,亂棍打死,不得衝撞你,不得看著你,不得違抗你的命令。」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些下人那般怕她,並且連稱呼也改了。
但是他這麼做的目的緊緊只是為了和程殞做對嗎?
在她的認知里,莫風鳴並不知這般魯莽之人,他這麼做應該有其他意思,但是她想不到是什麼。
沐瑾萱微微蹙眉,指尖揉著額角,腦中理著雜亂的思緒,她覺著所有事好像都與她有關,但她卻一無所知。
而莫風鳴也不是魯莽之人,亦不是意氣用事之人,她可以看出他是在做給別人看,讓別人以為她在國相府中地位頗高,豐衣食足,儼然是國相府的女主人。
沐瑾萱煩悶的揉著額角,忽然腦中似有什麼清明一閃而過,她剛想要抓住,卻被景隱的話打斷。
「沐小姐,莫公要去大元朝了。」
什麼?莫風鳴要去大元朝了?
沐瑾萱眉宇愈發緊蹙,既然他都要去大元朝了,他做這些有何用,讓所有下人敬重她有何用?
「景公子,那你呢,也跟著莫公嗎?」沐瑾萱問出聲,其實她到希望他去,這樣一來,她也有機會出去,和那個男人離開還了他的人情。
「嗯,莫公身邊必須有我。」他抿了抿唇,「沐小姐,我希望你在府中好好待著,不要妄想著逃離,即使我與莫公不在,你也走不了,萬不可拿自己的命賭博。」
他這是在警告她嗎?
亦或是在告訴她,即使他們不在,這四周都是暗衛,以她的武功別妄想著走出國相府。
沐瑾萱淡笑出聲,「只要別讓我一輩子在待在府邸,我會發瘋的,我也很惜命,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賭。」
景隱聞之,心中無奈一笑,她不曾一次告訴過他,她很惜命,可是她哪次不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賭?
那夜與莫公對峙就是個例子。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沐瑾萱端起茶杯小酌,漫不經心的詢問著,眉宇間泛著淡淡清雅,似是在詢問家常一般。
「明天出發。」他輕聲回道,緊緊凝著沐瑾萱,微微蹙眉,想要說什麼,卻有種不知該如何張口的感覺。
沐瑾萱挑眉睨著他,緩緩放下茶杯,「怎麼?景公子還有和要交代的?」
「哎」景隱輕嘆一聲,沐瑾萱好奇的望著他,她幾乎從未見過景隱唉聲嘆氣的模樣,這兩日倒是讓他認識了這個男人不少。
景隱從腰間緩緩去下一封信函,手掌緊了緊,有些躊躇,最終他還是拿出來,放在是桌上,「這是凌尋那天早上臨走時讓我交給你的。」
沐瑾萱怔怔的望著石桌上的信函,心裡一慌,一股難掩的意味滑入心頭,她以為他走的徹底,連聲道別也不給她,原來他給了。
只是讓別人轉交,沒想到景隱竟然脫了幾天才給她,是不想讓她看到嗎?
既然不想讓他看到為何又現在拿出來?
「他為何不親自給我?」沐瑾萱淡淡開口,卻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她終是傷了那個男人嗎?
那個教她武功,救她與危險之地,隨時都想把她從水火中帶出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