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嘆氣,手掌依舊緊緊握著他的肩膀,「你我都知道,我們與楚蕭寒之間的仇恨與沐姐姐無關,當初我們並不知道她是楚蕭寒的人,之後我們知道了,便接近沐姐姐。
可是這半年來,你沒想到自己喜歡上了沐姐姐,就算當年楚蕭寒搶走了你的未婚妻,但你不是不愛她嗎。
如今你與楚蕭寒都愛上了沐姐姐,可是她是無辜的,你不覺著這樣對她很不公平嗎?
那是我們與楚蕭寒之間的仇恨,為何要將她牽扯進來?」
凌尋一直聽著凌玉說話,卻因為她的話,眉宇愈發的緊蹙,手中更是用上了力道,周身的氣息也是冷厲不穩。
凌玉知道他難受,也知道他的苦,當年的事她真的不想再重演一遍,尤其是搭上沐瑾萱,她是無辜的。
「玉兒,你說日後我若是與楚蕭寒敵對,萱兒站到楚蕭寒的那一邊,我該怎麼辦?……殺她,我永遠也下不了手。」凌尋扔掉手中的匕首,漆黑的眸子緊緊鎖著沐瑾萱沉睡的容顏,像是要把她的容顏印記在心裡深處。
凌玉身軀一震,她的手也微微一僵,眸色看向沉睡的她,眉宇緊蹙,忽然她手掌重重一按,將他的肩膀深深嵌入自己的掌心,似乎想要藉此給他一種力量。
她的語氣也是從未有過的沉重,「哥哥,若真有那一日,沐姐姐幫著楚蕭寒對付你,你下不了手,那就由我這個妹妹……代你出手!」
身軀陡然一僵,眸色一沉,他驟然起身,收起盒子走到外面,冰冷的涼風擊打著他的面頰,讓他煩悶沉重的心有了一絲緩解。
凌玉輕嘆一聲,走到床榻前凝著沐瑾萱沉睡的容顏,微微斂眸,伸出的手緊了緊,猶豫了片刻才握住她的手,「沐姐姐,玉兒多希望永遠沒有那一天。」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匕首,緊緊握在手裡。沐姐姐,希望你永遠不要傷害哥哥,他是玉兒這輩子最親的人了,而你也是我最關心的姐姐,我真的不想看到那一天。
她輕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看著夜空下那抹孤冷的身影,眸底盈著滿滿的擔憂,她知道哥哥從來沒有愛過任何女子,沐瑾萱是第一個,只怕也是最後一個。
只是他們之間永遠橫著楚蕭寒,那道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凌玉仰首望向夜空,手中緊緊握著匕首,冰涼冷厲的劍刃在夜空下泛著嗜血的森冷。
她的眸底也漸漸溢出一股濃濃的仇恨,半晌,她微微斂眸,掩去眸中的仇恨,側眸看向負手而立的凌尋,見他側顏緊繃著,薄唇緊抿,眸色憂慮悵然的望著遠處。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長安城好好待著嗎?」他淡淡出聲。
聞言,凌玉這才想起了一件事,她轉身看向凌尋,「哥哥,大長老來找我們了,他沒找到你,讓我轉告你,要你……將沐姐姐帶回去。」
凌尋身形一頓,眸色驟冷,他冷厲出聲,「不行,決不能將萱兒帶回去。」
「我也不知道大長老怎麼會讓你將沐姐姐帶回去,但我偷聽到,大長老對他的隨從說,沐姐姐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而且還是……」
她停頓住,面色糾結猶豫,不知該不該說。
「說。」凌尋眉宇緊蹙,側眸一瞬不瞬的凝著她,負在身後的後微微緊握。
凌玉無奈嘆了口氣,「大長老說,沐姐姐身上的血液里有可以一種藥引,像是從小便種植在裡面的,那種藥引可以通過大長老身邊的蠱蛇的嗅覺察覺到,所以大長老一定在之前背著我們偷偷接近過沐姐姐。」
「從小種植的?」凌尋將重點放在這句話上,他凝眉深思,似在想著什麼重要的訊息。
「你可知大長老說是什麼藥引沒?」他想不透是什麼,側眸問向凌玉。
「沒有,大長老直說是一種藥引,具體什麼他沒有說,但是就此看來,大長老勢必要抓到沐姐姐。」
凌尋凝眉掃了眼凌玉,薄唇緊抿,眸色凜冽,卻更有中迷茫,他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一白,急忙轉身奔向屋內,見沐瑾萱還好好的躺在床榻上,心裡頓時送了一口氣。
他急忙抱起沐瑾萱,在她身上披了一件披風便極速往外面奔去。
凌玉有些疑惑,她站到他對面問道,「哥哥,你怎麼了,怎麼神色匆匆的?」
「玉兒,你有可能被大長老跟蹤了,我們兄妹兩從小被母親下了一種連心蠱,可以互相感應到對方的位置,大長老知道我不會交出沐瑾萱,才去找你,知道你定然會來找我,只怕他們已經快來了。」凌尋不再多說,抱著沐瑾萱便翻身上馬。
凌玉面色一變,她快速掃了眼後方,急忙道,「哥哥,那你帶著沐姐姐快走,我拖著他們。」
凌尋一頓,不放心的看著她,心裡有些躊躇。
凌玉焦急的拍了一下馬背,看著就要奔跑的馬兒,她出聲道,「哥哥,放心,我是閔崇族公主,大長老即使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傷了我,他的目標是沐姐姐,你快帶她走。」